室內歸于平靜,方才吵鬧都消失了。
傅祁言靠在桌子上,沉默良久之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好好的吵什么架呢?
他看起來冷靜自持,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剛才是多么的失控。很久很久都沒有出現過的一種感覺,腦袋想到什么,嘴巴就要說什么,包含了許多賭氣的成分。
可他不想承認自己的失控,不想深究什么原因會讓他變成這樣。
掩耳盜鈴,故作不知。
架已經吵完了,再說什么都沒有用。狠話也已經放出去了,不照辦很丟人。趁這個機會抽身而退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他所顧慮的事情都不再是顧慮了。
那就走吧。
這里的事情都跟他不再相關,本來應該如此,說好了只待三天。
傅祁言收拾了一下桌面,把該整理的東西整理好了。拉開抽屜想放東西進去卻忘了現在抽屜已經被塞滿了,各式各樣的清火藥占據了所有的空間。
他們昨天一起吃火鍋,土豆片蘸辣椒粉,再喝上一口冰可樂,溫儀說他是知己。
她的臉好軟,滿含膠原蛋白,一掐一兜水。
早上他們一前一后都出門上班,明明是關心他,卻口是心非擔心他浪費紙巾。
孤獨冷清的日子過久了,竟有些舍不得吵吵鬧鬧。
好的是他長于控制自己,知道如何讓不舍變成舍得。
傅祁言把清火藥都掏出來,把該放進去的東西都放進去,收拾的差不多了。與之前那些離職并不同,不需要做工作交接。也沒有簽什么合同,他想走就可以走。
溫儀沒有回隔壁辦公室,而是躲到了樓梯間想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再回去。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剛剛把腦袋探出去,就看見傅祁言從面前走過。
傅祁言一邊走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袖,臉上沒有多少表情,淡定而悠閑的進了電梯。估計在偷偷開心吧,他總算解脫了,不是嗎?
要走就走!
沒了誰都可以活,地球又不是不轉了。她現在有的是錢,不信請不到幫她的人了。
溫儀擦掉眼淚,憋著一口氣回到辦公室。
姜林看見她回來了,擔心的問:“還好吧?”
溫儀若無其事的說:“沒事,你好好上班,傅祁言不敢拿你怎么樣。”
“我不是問這個。”姜林靠近了些,關切的問,“我想問你還好嗎?他有沒有欺負你?”
溫儀愣了愣扯出個笑容說:“我也沒事,他欺負我會欺負回去。我真的沒事,我先去做事了。”
回到自己位子上坐下,溫儀才突然記起來她還沒有道謝,“剛才謝謝你,明明跟你沒關系,連累你被訓了一頓。傅祁言最近可能吃錯藥了,你別放在心上。”
姜林能夠感受到她的不對勁,也能夠看出來她不愿意說,沒有細問。至于傅祁言有沒有吃錯藥,那就不好說了。
溫儀沒有見過傅祁言訓人,姜林卻見過很多。傅祁言今天只能算正常發揮,沒有特別過分。他完全可以承受,只是擔心溫儀太過愧疚。
溫儀極力的控制自己靜下心來,非常熟練的打開電腦,找到自己做好的文件。“我把那個報告發給你吧,你告訴我錯在哪兒了,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