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溫儀一個人坐了一會兒。蘇香又請了假,沒有在家里。傅祁言不會回來了,她只能一個人。
溫儀靠在沙發上抬頭,入眼的是巨大的水晶燈,把整個屋子都照得亮亮堂堂,照得孤獨無所遁形,一點都不像晚上。
晚上應該有晚上的樣子,黑一點暗一點,最好抬頭能看見星星。
好久都沒有看星星了,溫儀站起來就往外走,不是什么難辦的事情,可以滿足自己。溫儀熟門熟路的到了二樓露臺上,靠在圍欄之上,抬頭仰望星空。
別墅區的星空和她小時候在鄉下看見的沒有什么區別。小時候她羨慕星星挨的好近,可以一起玩,做好多游戲,永遠不會孤單。長大了才知道它們其實相隔甚遠,其實也很孤單。
看著看著,溫儀就有些想哭。不是星星的錯,是她自己的原因。
玻璃心可能說的就是她這樣,她真的好難過。
現在就只有她一個人,不需要刻意的控制自己,很快淚水沾滿了臉頰。溫儀靠在欄桿上不停的用手抹眼淚,無濟于事。
情緒一瞬間崩潰,溫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費勁的自言自語,“我真的好沒用,好沒用,什么都做不好,只會給別人添麻煩,我是多余的。不要我,為什么要把我生下來?為什么不把我殺了?”
“小姐?”蘇香疑惑的抬頭喊了一聲。
蘇香剛從外面回來,路過聽見有人哭。
溫儀慌亂的把眼淚擦干,想戴好面具繼續偽裝。
蘇香歪頭看了看,確實是她,走上前問:“你……一個人在這里哭?”
已經被聽見了,在掩蓋沒什么作用。溫儀干脆把手拿下來,吸了吸鼻子說:“對,就是我一個人。哪有人手拉手一起哭的,又不是上廁所。”
重點好像不是幾個人,是她為什么要哭。
蘇香走到她面前問:“發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少爺又說你了,他人呢?”
“我跟他吵架了,他應該已經回去了。”
“回去?回哪里去?”
“回國外去。”溫儀瞬間崩潰,撲到蘇香懷中,緊緊的抱著她,哭得撕心裂肺,“香香,傅祁言要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吵什么這么厲害?上次說懷孕都沒說要走,這次居然要走。
蘇香抱著她,輕聲安慰著:“沒事沒事,他要走就讓他走吧,沒事啊,我還在呢。”
“可是我好舍不得,我真的好舍不得,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
舍不得……
蘇香出乎意料,不再蒼白安慰,問:“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他為什么要回去?”
溫儀抽泣著斷斷續續的講了今天發生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什么要發這么大的脾氣,就只是一份報告而已。我知道是我沒做好,可是我已經很努力了。就這么小的一個錯,他為什么那么兇?”
傅家的家風如此,不允許犯錯。對想在權力中心的人,不論是自己還是別人都要求嚴格只允許做到完美。
傅嘯天是這樣,傅祁言更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