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儀無法面對這種束手無策的絕望感,眼淚不受控制的往外掉,一邊吸氣擦著眼淚一邊質問:“誰讓你過來了?誰要你送了?我自己不是找不到路,我自己會過來。現在好了,現在他們都認識我了,你怕他們不認識我對九六不對?”
傅祁言不知道她為什么反應會這么大,想得到她肯定會有些不愿意,沒想到她會這么激動。拿紙巾想幫她擦眼淚,溫儀卻自己搶過紙巾,根本不讓他手靠近。
傅祁言冷靜如常,面不改色的說:“你先告訴我什么事情超出了你的預期,不然我沒辦法糾正。”
“你糾正個屁!”溫儀實在沒忍住罵了一句。
傅祁言沒有生氣,情緒并無大的變化,只是冷靜的說:“好好說話。”
溫儀擦著眼淚不停的說:“你糾正什么?現在他們都知道我了,然后就會知道我不是考試去上學的,是因為花錢了才能去。我就會被學校的人議論,我不想被人議論,你考慮過我的感受沒有?”
傅祁言說話的時候考慮過流言傳播,他就可以迅速廣泛的宣告主權,比戒指方便有用。他真的沒有考慮過對溫儀的影響,也沒想到她會如此的不能承受。
傅祁言承認了自己的錯誤,“是我沒有考慮周全。”
溫儀紅著眼睛瞪著他,氣勢洶洶的問:“一句沒有考慮周全就完了?當時你就沒有想過要放過我?你覺得好玩是不是?”
傅祁言蒼白無力的否認她的話,“我不是覺得好玩。”
“你不覺得好玩你還不放過我,損人不利己的事你都做,你還是不是人?我就是做什么惹到你了,你也沒必要這么報復我吧!”
和沒有理智的女人講話,傅祁言也有些招架不住了。盡量冷靜的跟她說,“你上學的原因,我會想辦法解決,絕對不會有人說你。至于別人的點評,你不要放在心上就好了,再說也未必都是負面的。”
溫儀抹著眼淚,一邊吸氣一邊說:“憑什么?我受不了這個委屈。”
本來可以什么都沒有的。
傅祁言并不擅長道歉,他不太常犯錯誤。發現自己犯錯誤第一時間也能糾正回來,很少有這種無法糾正又必須解決的棘手問題。這還真把他難到了,靜下來努力的想解決辦法。
耳邊是溫儀的哭聲,讓他腦袋亂糟糟的,什么都想不出來。
溫儀已經哭濕一張紙巾了,有點累,停了下來,揉了揉眼睛說:“我不想再上學了,我在家里自學就好,多花一點時間,應該沒有問題。”
“不行!”傅祁言直接反對,看得出來她對大學生活很期待,要是因為他的自私行為毀了的話,他會覺得愧疚。“所有都準備好了,不上你不覺得可惜嗎?”
溫儀低頭摳著車子的真皮內飾,小聲卻很固執的說:“可是我就是不想上了,不好玩。”
傅祁言看著她許久沒有說話,沉默了好半天之后,一言不發的拿著手機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