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微微點了點頭,從這番盤問上來看,挑不出什么毛病。
他想了想,道:“把文牒給我看一下。”
任何外來船只停靠在海山城的任意一個碼頭,都是需要在海衛府辦理文牒手續的,上面會記錄一些簡單的信息。
安墨斯伸手伸進衣服內側,拿出一本文牒,遞給了黃泉。
黃泉接過,打開文牒,看了看上面的信息。
上面寫的信息和他剛剛盤問到的一樣,到港日期恰好是鯨落那一天,而離港日期是這個月的十五,也就是血月之夜。
黃泉合上通關文牒,還給了安墨斯,道:“最近你們有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沒有。”安墨斯將酒壺里的酒一飲而盡,擦了擦嘴角的酒漬。
黃泉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盤問,直接轉身離開了這里,重新順著樓梯上去了。
在這個獨眼男子面前,他隱隱感到一股不安,像是在面臨一只強大的野獸,稍有不慎就會遭受滅頂之災,就算他有一身巡衛行頭也遠不是對手,只能離開。
黃泉從船艙出來,聞到清新的空氣,重新沐浴到海風和陽光,緊繃的心終于放松下來。
他離開了甲板,跳到碼頭上,回頭看了看那艘船的吃水深度。
這艘船的吃水深度很淺。
這不正常!
剛剛他在船艙里看見了堆積如山的酒桶,按照安墨斯的說法,那些都是在海山城買的青梅酒。
如果真是那樣,那這艘船應該是負重很大的,吃水會特別深。
現在這艘船的吃水深度很淺,表明那船艙里堆積的酒桶應該是空的。
“泉哥,怎么樣?有問題嗎?”李鑫迎上來問道。
“先觀察幾天看看。”黃泉隨口說道。
他不敢貿然去盤問安墨斯了,對方實力強大,特別危險,除非讓張顯森隊長親自去。
……
安墨斯和大副站在甲板上,遙望著黃泉和李鑫漸漸遠去,登上了一艘去花島的客船,微微瞇了瞇眼睛。
“傳我命令,立即起航,離開這里。”安墨斯忽然下了一道命令。
“為什么?”大副愣了愣,滿臉疑惑,“我們才剛剛回來,兄弟們還在睡覺,打算晚上去風月樓好好放松一下的,這就離開了?”
“我有種感覺,那個巡衛不太正常。謹慎起見,我們最好離開這里,等血月之夜再回來。”安墨斯沉聲說道。
“哪里不正常了?那些巡衛不是經常上船盤查嗎?何況那個巡衛還是個少年,連胡子都沒長齊,他能發現什么?我們實力這么強,活了這么久了,什么沒見過?”大副撇撇嘴,不屑地說道。
“我們能活到現在,不是因為實力強大,而是因為足夠謹慎。”安墨斯說著,拍了拍大副的肩膀,“快把兄弟們叫醒,趕緊揚帆離開這里,等血月之夜過后,保證讓你們好好放松一把,要多少美酒有多少美酒,要多少女人有多少女人。”
“是!”大副有些不甘,但還是點點頭,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