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雪在寧懷志的面前就是各種乖巧,看得墨九莫名其妙,這一個人的前后變化有這么大的嗎?
直到寧懷志的背影消失在叢林深處之后,楚青雪才回頭哼道:“跟我回家吧,是真是假一問便知。若你說的不假,看在你們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做主將賣身契還你便是,也用不著你哥哥再偷偷摸摸了。可若是謊言,嘿嘿嘿!”
墨九冷淡,“哎呀,我好怕!”這楚家小姐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表現的兇惡,估計也是頭一遭嘗試陰笑吧,嗯,效果有點差。
“對了,剛剛那位公子是……”
“那是寧國公府的小公爺寧懷志!連中鄉試解元、會試會元,明年即將參加殿試,是百年以來最有希望連中三元的大才子!同時他在尚未成年之際就已經有三環圓滿的修為,很有可能在成年禮之前邁入修者層次呢!”
楚青雪談到寧懷志的時候眼睛里都有光的,這倒是讓墨九發現了一種對付她的辦法,只需要提提寧懷志的名字就能有效轉移話題。嗯,不過‘懷志’這個名字還真是胸懷大志,怪不得啰哩吧嗦的嗶嗶一堆。
……
寧國公寧世勛已經年近八旬,壯年之時四處征戰留下不少的暗傷,絕對算的上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肱股之臣。事實上,當今圣上能夠坐穩皇位也多虧了他與太傅于謙當初舍命護持。所以在此之前,寧世勛與于謙就是皇帝身邊最值得信賴的人。
只可惜,兩人的運氣都不太好,當然,將一切都歸咎于運氣也不現實,總之明里暗里的各種原因吧。
太傅于謙直到現在也沒有個后代,倒不是他不能生,而是一次次的意外與波折,令前后嫁給于謙的五位夫人都遭遇不測。致使其終于心灰意冷高老歸鄉。
寧世勛的遭遇也不咋地,后嗣倒是旺盛,可大兒子二兒子先后死于戰事,整個寧國公府似也跟著一蹶不振,直到十八年前,已經年逾六十多的寧世勛納妾生下一子正是寧懷志。老來得子自然倍加珍惜也寄予厚望,所以寧懷志從小到大吃最好的、用最好的,就連老師都是寧國公貼著老臉請來了太傅,甚至于聯姻的對象都是定遠將軍府這種封疆大吏!
若是按照這個預定軌跡發展下去,寧懷志未來說不得也會權傾一時,然而天有不測風云,今日這風云來的卻是著實快了許多。
吱呀!管家拉開寧府大門,寧府的本家大宅在首都天都城,這里算是一處避暑別院,之所以寧懷志會住在這里,是寧國公怕天都城那些紈绔干擾寧懷志準備科舉,所以才讓其到這里專心備考。
“你怎么了?臉上這般失態!”寧懷志發現管家臉上似有為難,吞吞吐吐大為不喜。
管家嘆道:“于太傅剛剛來了,臉上表情非常不好,似有大事,一直著急喚小公爺過去。”
寧懷志詫異道:“老師來了?我這就過去。”
寧懷志受到的教育讓他極為尊師重道,快步穿過前堂邁入后院,距離很遠就雙手抱拳身子微躬,“老師何事如此匆忙,怎不預先告知弟子,弟子好備下佳肴……”
“好了!正事要緊,你馬上換身衣服,與我去定遠將軍府。”
于謙年逾八旬,但由于修為已達五環巔峰,所以面相還如四五十般,然經歷坎坷面上早已布滿滄桑,眼神中有著難以形容的沉重。
寧懷志一愣,不解問道:“去定遠將軍府做什么?”
“去退婚!”
猶如晴天霹靂,寧懷志下意識的捏緊了腰間的山河佩,回神之際手指已經發白,長出一口氣沉聲問道:“為何?”
于謙看到弟子的冷靜表現,似是頗為滿意,點點頭又無奈嘆道:“定遠將軍罪涉謀逆,在回京述職途中已被鎮遠侯于天都城外伏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