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被主人家發現了,那之后自然也不能再肆無忌憚的亂逛,墨九有些無趣的回到了學堂,就像之前小九做的一樣,往楚衡身后一站,開始發呆。
“剛剛講到幾條運河對各方邊境的重要作用,現在我們再講講與幾條運河關系緊密的水患問題……”于太傅抬眼瞄了一下墨九,并未在意繼續講下去。同樣的,一個瞎子伴讀自然沒有小姑娘看起來有趣,其它人的視線也不過是輕輕一撇便再無注意。
然而在眾多視線之中,墨九再一次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覺,循著感覺面向一側,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當初那個帶著結巴伴讀的俊俏公子吧!
嗯?這就有點問題了,當初功德之體的時候你看,現在是個瞎子了你竟然還看。你是沒被碰過瓷吧?
墨九這邊感覺不爽,被墨九發現的那個俊俏公子更加不爽,這種感覺真是新奇啊,明明知道那個瞎子看不到你,但那面向你的動作卻又清楚明白的體現著如今的狀態。
兩人像是在玩瞪眼游戲似的,比的就是誰先眨眼,呃,你這瞎子莫不是在欺負誰?
“小七,聽少爺的話,伸出中指,狠狠的比劃過去!”
耳邊突然間響起楚衡的聲音,墨九當然沒有那么傻,但也確實沒有慣著對方,唯一可惜的就是本體不是功德之體沒有辦法無所畏懼的碰瓷。所以只能再次離開學堂躲開這貨的視線騷擾。
這一幕自然也被周圍的同學與老師發現了,于太傅眉頭緊鎖用戒尺啪的拍在桌子上,“周壕同學!你還不是國舅呢,給我注意一點影響!”
全場瞬間寂靜,剛剛走出了學堂的墨九也隨之停下,這話有意思,還不是國舅,那就是說,他未來會是國舅?
這身份其實稍稍聯想一下就知道了,于太傅是太子的人,那么在他們太子黨眼中,未來的皇帝就是太子。如此說來這貨應該就是太子妃的兄弟?
不過得知了身份之后墨九更懵了,自己連太子都沒有見過,就更不可能跟太子妃有什么牽扯吧?
周壕這才從外面墨九的背影上收回目光,回頭瞄了一眼于太傅,輕笑道:“學生頑劣,自覺跟科舉這事格格不入,所以……就不在這干擾各位才子前程了,告辭!”說著起身就向外走去,看那方向好像是奔著墨九去的。
楚衡自然不會不管,只是剛剛起身于太傅那已經瞪得跟銅鈴似的雙眼已經刺了過來,“你也不想考了嗎!”
楚衡怔愣一下,一瞬間腦海中轉了很多,接著笑道:“瞧您這話說的,我考不考是我的事,能不能考上是考官的事,能考到什么名次還不都是靠在座各位才子們的關照嘛!”
“哈哈哈哈哈,楚二少說的對啊!”
“二少抬愛,到時候我們會手下留情地!”
“等高中之后定挑個地方擺一桌,感謝二少今日直言!”
也甭管于太傅的臉黑成了什么煤樣,一幫紈绔子弟算是鬧開了,開課這么長時間,就屬今天最歡樂。當然,他們雖然是紈绔,但卻并不代表他們傻,甚至于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們還是挺聰明的。
作為紈绔,他們很有些自知之明,別人科舉考試是為了報效國家、飛黃騰達、位極人臣,總之理由很多,但他們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混個官身,然后延續爵位而已。
當然,也別說他們胸無點墨、心無大志,畢竟都是出身富貴豪門,從小學的那點經史子集都差不多,誰又能比誰多讀幾筐書呢?
真正有才學天賦的人其實從小也就看了出來,他們的父母都不傻,如果孩子是那塊料肯定會消耗資源重點培養,如果孩子不是那塊料便也由得他去胡鬧逍遙,每日最多喝罵幾句警告其別太囂張惹了不該惹的人便是。反正一個孩子不成事就多生幾個孩子,這年月,誰的府上不養幾個小的呢。
就拿楚府來說,楚蟾在世時,楚家大少就給人一種精英的感覺,外人提起來都會豎大拇指。而楚二少則給人一種被放養的紈绔感覺,可一場風波下來,楚二少的能力也進入了大家的視線,所以下意識的天都城這些紈绔就將楚衡排除出了紈绔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