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把四個炒菜,掃得精光,吃得頗為豪情。
一結賬,兩瓶酒,一疊花生米,一疊蘿卜皮,四個小炒加上米飯,才一百塊出點頭。就這還算是這館子的高消費了。
“哈哈,小江,這頓飯吃得爽,吃出了二十年前的感覺啊。走,咱們去河邊消消食。”
星城的生態不錯,不管白天晚上,河邊垂釣永遠是一道風景線。
“孫斌說,他在河邊看人釣魚,看了有近一個小時。還跟其中一個人聊了一陣。”
“沒說那人什么特征?”
“他說那人個子不高,頭發不多,年紀不小,戴著一副老花鏡,眼鏡有一只腳還斷了,用膠布纏了一下。”
“這個特征挺明顯的啊。”江躍皺眉,“你們因為所謂的鐵證如山,這么簡單的取證都不走訪一下?”
當然,這話也就是發發牢騷。
換位思考,一個兇殺案,有現場監控,有各種現場證據做對比,其實真就是鐵案了。
忽視嫌疑人提到的這些可能編造的細節,也完全有理由。
更何況孫斌說的這些細節哪怕都是真的,只要時間線上稍微偏差一點點,也完全不足采信。
“小江,看來你們師生感情不錯啊。”
“六年了。”江躍嘆道,“有些人你認識十年二十年未必了解,有些人你三五天也許就能看個通透。老孫就是那種你一眼未必看得通透,但是多看幾眼絕對可以看明白的人,犯罪這種事,他不可能。”
“呵呵,有些犯罪份子,日常生活中老實巴交,沒有案發前,隱藏的很深。”
“那證明你還是不了解老孫,不了解他對女兒的愛。一個那么愛女兒,又被女兒深深愛著的父親,絕不可能去奸殺別人的女兒。”
江躍平常不是愛抬杠的人。
但這次,他顯得特別固執,就像夏夏為她父親以死相爭一樣,江躍總想為老孫贏回清白。
“咦,小江,你看那位,像不像孫斌描述的人?”
順著韓翼明指的方向,江躍快步走過去。
頭發不多,年紀不小,個子不高,這些體貌都符合。
尤其是一副老花眼鏡,眼鏡斷了一只腳用膠布纏著,這點特征大概率上不太可能出現第二個。
韓翼明上前,嫻熟遞了根煙:“阿伯,打聽個事成嗎?”
江躍站一邊,開著手機錄像。
老伯顯然是個健談的,不然也不會跟老孫閑聊。
“打聽什么?只要我知道的,隨便打聽。”老伯倒是隨和。
“昨天上午,大約十點十五分左右,有沒有一個戴黑邊眼鏡,斯斯文文,看著像知識分子的人,在這里看您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