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笑笑領著杜一峰和慶叔離開后,岳先生朝萬一鳴招招手。
“一鳴,你怎么看?”
“岳伯伯,這個江躍,看來狂有狂的本錢,確實有幾把刷子。”
“也許不僅僅是幾把刷子啊。”岳先生嘆道,“從目前的信息來看,他參與的詭異事件之多,遠超你我想象。”
“目前可以得知的能力,他天生對邪祟有免疫力,當初的食歲者、復制者以及各種厲鬼,對他似乎都沒有形成致命的威脅。”
“他有防彈能力,一般小口徑的武器對他完全沒有威脅。”
“他應該還有操縱靈物的手段,上次在道子巷別墅那頭老虎,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他還有很強的潛伏能力,應變能力,戰斗本能也很強。”
“這樣的人,如果鐵了心要跟我們作對,的確是個心腹大患啊。”岳先生感嘆道。
“岳伯伯,星城這一盤大棋,量這小子頂多也就是邊邊角角一顆小棋子,要說心腹大患,至少現在還算不上吧?要不是他霸占著九號別墅,他這號人,壓根沒資格進您老的視野。”
萬一鳴比江躍大那么幾歲,年輕人身上那股子傲氣,他其實也有。只不過很多時候,他掩藏得很好。
這會兒在長輩面前,沒有外人,他也便沒刻意掩飾這一點。
“呵呵,一鳴啊。岳伯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在同齡人里頭,無疑是非常優秀的。你父親身上的優點,你基本都有。不過像你這種官宦人家的孩子,從小接受的教育和思維模式,都習慣于把官面上的事視為主旋律。這要是在陽光時代,并沒有任何問題。”
岳先生大概是真的很寵萬一鳴這個晚輩,語氣中明顯帶有教誨之意。
而萬一鳴也很謙虛,認真地聽著,并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或者不耐煩的神色。他知道,岳先生說了這么一大段,后面必定還有個“但是”!
這個“但是”,才是重點。
果然,岳先生繼續道:“一鳴啊,像岳伯伯這樣的老骨頭,從暗處走出來,這說明,詭異時代的大潮已經洶涌而來。官面上的爭斗固然能左右著整體局勢,但你千萬不能低估棋盤上任何一顆棋子。因為這些棋子,你根本不知道它到底蘊含多少能力,一旦炸開,到底能產生多大影響。”
“就算這個江躍現在只是癬疥之疾,真要聽之任之,不久的將來,他甚至會成為禍害整盤棋的關鍵一子。”
“岳伯伯,有這么夸張嗎?”
“康主任這次誘殺計劃,雖然算不上天衣無縫,但規格已經是非常之高了。結果呢?到現在除了慘烈的現場之外,派出去的那些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呵呵,康主任終究只是我爸的生活秘書,要他處理這些打打殺殺的事,他哪里搞得定?上次在九號別墅門口不就搞砸了一次么?真不知道我爸為什么還會讓他去干第二次。”
岳先生笑了笑,對于萬副總管的用人策略,他是不好非議的。
康主任跟了萬副總管這么些年,也許總管大人不想看到老臣子受挫,在給他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可惜,康主任又搞砸了。
當然,站在岳先生的角度看,康主任作為普通人,對付一個覺醒的超凡者,失敗也是理所當然的。
“岳伯伯,你既然親自打聽江躍,想必一定有些打算,咱們下一步怎么整?”
“一鳴,你爸讓你跟在我身邊學習,其實大局上的東西,你爸已經掌控得夠好,我遠遠不如。我也就做點具體的事。你不妨說說,以你目前對江躍的了解,要對付他,你會采取哪些措施?”
萬一鳴正了正坐姿,神情也嚴肅起來。
他知道,這是岳伯伯對他的考驗。
這可不是信口開河的時候,得琢磨好了再開口,而且得說到點子上。
“岳伯伯,我們首先得排除用常規武裝力量對付他。按那小子的防御力,一般的武器對他沒用,威力大的武器,又必然波及太大,不好操作。而且,動用這些武器,勢必會引起軍方的注意力。就算能干掉那小子,也并不劃算。”
“如果他對邪祟鬼物這些有免疫力,那么岳伯伯您老掌控的那些力量,也許也不好派上用場。而且,這小子如果在九號別墅深居簡出,您的那些力量也不好滲透進去。不過這小子似乎對揚帆中學很有歸屬感,沒事就往那里跑,或許我們可以考慮,在途中截殺他?”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朝他的親人下手,分散他的注意力?”
“呵呵,這可有點難,資料顯示,這小子父母失蹤,姐姐投了軍方。之前有小姑一家住他家,現在也已經離開,還有個堂弟,也一直在行動局接受培訓。這小子現在基本是孑然一身,滑不溜秋,不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