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大樓后半部分內容,涉及到林一菲,江躍并沒有提。因為這部分跟柳云芊也沒有任何關系。
默默聽江躍說完,柳云芊中途眼睛紅了好幾次,好幾次眼淚忍不住往下掉,但都被她強行忍住,沒有哭出聲來。
“所以,你們是聽到我詩諾的哭聲,才接近那棟大樓的么?”
“可以這么說。”
柳云芊泣不成聲,想到女兒受那么多的折磨,想到女兒那般慘死,她簡直痛徹心扉。
“其實,詩諾早已經不在了,她一次又一次向外界發出信號,一次又一次跳樓,一次又一次發出哭聲,其實是為了吸引外界注意力,好讓自己能夠被外界發覺,對嗎?”
江躍沉重道:“確實是這樣,那個詛咒非常惡毒。詩諾即便已經不在了,但她幼小純真的魂魄,還是被那個詛咒鎮壓,天天都要受那箭頭釘射之苦,這也是為什么她一直呼救,說自己好痛的原因。”
江躍再次將當時的細節還原了一遍。
紙扎人,還有詩諾的生辰八字,以及七處箭頭的種種細節安排,包括這個古老咒術釘頭七箭書的變種等等……
這些細節更讓柳云芊痛不欲生。
詩諾才多大啊,死了還受這么可怕的折磨。
這兇手簡直是魔鬼!
柳云芊痛苦地捧著臉,伏在桌面上泣不成聲。
忽然,她猛地抬起頭來,淚眼婆娑問道:“小江,你說的紙扎人,是什么樣子的?”
柳云芊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聲音幾乎是哆嗦著的,仿佛忽然想起了某個敏感的細節,她必須要弄清楚的細節。
江躍描述了一番,見柳云芊還不是特別有概念,當下索性找了幾張A4紙,當著柳云芊的面扎了起來。
江躍過目不忘,他見過一眼的東西,造型自然不會忘。雖然他無法準確將那紙扎人復制出來,但大概折一個形狀還是可以做到的。
最后,一個略顯得粗糙的成品,便出現在了柳云芊跟前。
“大概就這個樣子,不過我看到的是用黃紙扎成,而且造型比這陰森多了。背后寫著詩諾的姓名和生辰。”
“是這樣嗎……”柳云芊面無血色,喃喃道。整個人看上去失魂落魄,就好像人生最后一線希望破碎了一樣,整個人充滿了絕望氣息。
“柳姐,你是不是見過類似的紙扎人?”
柳云芊痛苦不已,點點頭,又瘋狂地搖頭,整個人看上去完全崩潰。
江躍似乎猜到了什么,自言自語道:“其實,在那棟大樓,在那棟辦公室,我還看到了兇手的影子。”
柳云芊身體如觸電般坐直,盯著江躍:“兇手長什么樣子?”
“我沒看到具體什么樣子,只是一道詭異的影子。兇手身材挺拔,大概三十歲不到的樣子,他應該是個左撇子。因為他拿燭臺的時候,是用左手的。當時他端著燭臺,正在進行某個詭異的儀式。當然,這只是瞬間的片段閃現,就像電影鏡頭那樣,一閃而過。”
三十歲不到,身材挺拔,左撇子。
柳云芊得到的這三個細節,又一次跟黃先滿重合了。
其實之前在病院里頭,江躍跟她說起星河大廈,說起十二樓,說起那盆大盆栽,柳云芊心里已經有些接受不了。
她根本不認為黃先滿會是兇手,她本能就拒絕接受這個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