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風變得有些突然,杜一峰錯愕地坐下來,驚訝地看著江躍,試圖看穿江躍的意圖。
“六年同窗,就算成不了老鐵好兄弟,也不至于翻臉成仇,不死不休,對吧?”
“江躍,你這話就過了啊,怎么就不死不休了。”杜一峰故作不滿。
“唉。”江躍輕嘆一口氣,“剛才拍蚊子的時候,我一個不小心,在你身上種了一道詭異力量。”
杜一峰聞言,頓時駭然失色。
被江躍拍了那么一下,他當時心里就覺得有些疙瘩。
總覺得江躍拍那一下大有深意,再加上他的各種腦補,他一直覺得渾身哪哪都有些不得勁。
江躍這么一說,自然讓他猜疑的心更加驚恐不安。
“江躍,你到底幾個意思?”
“街上扎氣球的手藝人,你見過的吧?現在,只要我一個念頭,你的血管和經脈,就會跟那氣球一樣鼓起來。只要我不喊停,就會一直鼓下去,一直到……”
“嘭!炸開。”
江躍說話間,順手捏起桌上一只蠶豆。
兩指微一用力。
蠶豆炸開,碎了一地。
杜一峰的表情變得精彩無比,額頭冷汗直冒。
“你……你小子……這個玩笑可不好玩,不好玩。”
江躍冷冷道:“誰跟你開玩笑?”
“你……”杜一峰這回終于是慌了,他再怎么僥幸心理,此刻也意識到,江躍是真的翻臉了。
他真的識破了?
這怎么可能?
他自問一切做的非常隱蔽,不可能露出任何破綻。
第一壺茶為了避免對方多疑,他沒有動手腳,而是正常飲用,故意制造出溫馨和諧的氛圍。
岳先生給他的藥劑,他神不知鬼不覺滴入第二壺茶水當中。
正常人都會有慣性心理,第一壺茶安心喝了,又怎么會去提防第二壺茶?
換位思考,杜一峰覺得自己肯定是提防不了的。
可怎么都沒想到,江躍竟然還是看破了里頭的貓膩?
想到這里,杜一峰感覺自己就像一只裸露在獵人跟前的獵物,隨時有可能被對方獵殺。
雙手撐在沙發上,暗暗戒備,隨時準備朝門外逃竄。
江躍卻好像壓根不怕他逃走。
指了指咖啡廳的吧臺:“我不阻攔你,你能逃到吧臺位置算你贏。”
換作別人,杜一峰壓根不信這個邪。
可這話從江躍嘴里說出來,份量卻完全不一樣。
杜一峰太清楚江躍的實力了。
真要動起手來,杜一峰自問十個加起來也不是江躍的對手。
更何況,對方還說在他身上動了手腳。
一時間,杜一峰就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嚨,感到了一種瀕臨絕境的窒息感。
反倒是江躍,表現得極為克制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