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有人進過咱家!上次我來,窗戶都關著的,窗簾并沒有拉。這窗簾有人動過。”
“這鞋柜也有人動過!”
“姐,有壞人?”三狗說著,從包里咻地一聲,抽出一把刀來,裝作是壯膽的口氣,“誰?哪個不怕死的,敢到我家瞎闖?信不信你家狗爺活劈了你?”
三狗的聲音故意帶著幾分色厲內荏的味道。
“三狗,別一驚一乍,說不準是小偷,進來發現沒啥偷的,興許人家早走了。”多多媽驚魂不定道。
“姐,這可不好說,你們站著別動,我一屋一屋去檢查一下。萬一有哪個不長眼的闖進來,我非劈了他不可。”
“你別沖突,盡量別傷人,新房子流了血不吉利。”
“姐,這都什么時候了,你管吉利不吉利?命更重要還是吉利更重要?”
三狗說著,拎著刀開始一屋一屋地搜查起來。
里間的衣柜里,丁有糧已經餓得昏昏沉沉,加上全身一直被綁著,這個別扭的姿勢維持了這么長時間,全身任何一寸肌膚,一塊骨頭,都完全不屬于他的了。
要不是還有一點殘念吊著,他早就崩潰了。
正昏昏沉沉間,他隱約聽到樓道外有動靜,接著便是開門聲。
然后是進來了兩三個人。
一女一男似乎是姐弟二人的對話,丁有糧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
丁有糧腦子一個激靈,頓時有點清醒過來。
來人了?
而且聽這口氣,還是這屋子的真正主人回家了?
不知為何,丁有糧現在是驚弓之鳥,第一念頭便是懷疑,這該不會是萬一鳴故意做的局吧?
換一批人來忽悠我丁某人?想從我這套取機密?
萬一鳴一時間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他現在都不知道有人闖入,到底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萬一鳴離開那架勢,儼然是要讓他在這餓死發臭,要是那樣的話,有人闖入無疑是能救他一命。
可要是這批人是萬一鳴安排的呢?
是妥協,還是繼續頑抗到底?
丁有糧此刻的心態,已經沒有前兩天那么硬了。
身體是誠實的。
當身體機能下降,肚子餓得咕咕叫時,所謂的意志力,毫無疑問是會動搖的。當一個人產生動搖的時候,突破口自然而然也就出現了。
不過,此刻的丁有糧還是決定,靜觀其變。
就算對方是萬一鳴安排的托兒,他也不打算揭穿,而是虛與委蛇,爭取能先脫身再說。
就算脫身不了,好歹混口吃喝,不至于當場餓死渴死。
短短時間內,丁有糧便做好了心理建設。
當下眼睛一閉,索性躺在柜子里,靜待衣柜門被打開。
他甚至可以清晰地聽到,那個少年人正拎著刀四處搜查,馬上就要走進一個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