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強烈的不安感,涌上了鄭康心頭。
他意識到,自己此前犯了一個大錯,在吳定超的死因問題上,終究還是疏忽了,沒有去刨根問底搞清楚原因。
而這又直接導致了后面一連串的被動。
“該死的,我就說揚帆中學的人不可能這么蠢,還能讓秦子豪活著離開?剛才那個秦子豪,一定有問題!”
可讓鄭康感到驚懼的是,如果那個秦子豪是假的,那這個造假的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可以真實到如此可怕的地步,簡直能以假亂真。
不管是他鄭康,還是吳定超的厲鬼形態,都沒能發現其中玄機。
一時間,鄭康當真是驚疑不定。
一會兒覺得秦子豪肯定是冒牌的,一會兒又覺得,冒牌怎么能冒到如此逼真的程度,該不會真是秦子豪吧?
不過,現在這些已經不是最關鍵的了。
因為,他意識到,自己可能中了對方的計謀。
不管那個秦子豪是真是假,從目前的情況看,那分明就是一出調虎離山的計謀。
對方就是要把吳定超的厲鬼形態調走,把他鄭康身邊最強大的戰斗力帶離。
用意已經不言自明。
削弱他身邊的戰斗力,對他鄭康進行專門的打擊。
鄭康要說不氣惱那是假的。
他一直都在各種算計,總覺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這時候他才意識到,這天底下并不止他一個聰明人。
他在算計別人的同時,別人也在算計他。
腳下土地的顫抖顯然不是錯覺,從最初的輕微,很快就演變成劇烈的搖晃,便連草木都明顯跟著晃動。
下一刻,鄭康腳下的地面開始松軟,明顯呈現下沉的狀態,跟著,便是大片大片的土壤開始移動,在他腳下迅速積累,眨眼之間,就沒入他的膝蓋。
鄭康大吃一驚,單手急忙握住胸口吊墜,頭頂身后那巨大而猙獰的鬼頭再次涌起,呈現出更兇惡的半身狀態。
手中虛空一抓,仿佛抓起一柄血刃,對著腳下的地面全力一批。
嘩啦啦!
這一劈的力量簡直堪稱恐怖,直接在鄭康跟前犁出了一道長長的溝壑。
這溝壑一直蔓延出十幾米開外,寬度幾近一米。
本來堆積在鄭康雙腳的土壤,因為這道長長的溝壑,也頓時松垮下去,紛紛落下。
鄭康借勢一跳,跳到了溝壑之外。
同時打了一個手勢,那八名抬著鬼輦的鬼物飄飄蕩蕩抬著鬼輦快速過來,鄭康一躍而起,進入轎子當中。
八名抬著鬼輦的鬼物,便如轎夫一般,抬著鄭康,腳不沾地,在離地二三米的距離漂浮著,大晚上看過去,分外詭異。
鄭康高高盤坐在鬼輦上方,雙目陰森如鬼火,四處掃蕩著,顯然是在試圖將暗中搞事的攻擊者找出來。
同時,他連續掐動手印,通過那只吊墜溝通四周的鬼物,勒令它們縮小防御圈子,朝他這個方向靠攏過來。
鄭康自身的戰斗力終究不是吳定超那種逆天級別的,他一切力量的根源,主要還是來自于那只神秘的吊墜。
而吊墜賦予他操控溝通鬼物的能力,說白了就是借力。
遇到真正可以威脅到他跟前的對手,鄭康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的。
所以,他必須要找出這個潛伏在暗處的對方,先發制人,而不是等著對手發難。
按理說,如此之多的鬼物盤踞,不可能察覺不到暗處有人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