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沫一手抱著花,一手拎著小提琴的箱子,緩緩抬階而上。
直至在山腰處,一座合葬墓的墓前停了下來。
望著那兩人熟悉的容顏,蘇黎沫輕輕的把懷里的花束放下,似是生怕自己打擾了那兩人的安寧。
“爸爸,媽媽,對不起,沫沫又來打擾你們了。”蘇黎沫臉上掛著懷念的笑容,輕聲說道。
即便已經過了三年,但對蘇黎沫來說卻好像就是昨天的事情。
媽媽打電話給她,歉意地說她和爸爸要遲一點到,而自己卻在撒嬌讓他們快一點兒來,十分期望他們都能看到自己人生中那最重要的一幕。
那時的她怎么也沒想到,那會是她和母親的最后一次通話。而后,天人永隔,她再也不是那個活得無憂無慮的小姑娘了。
蘇黎沫輕輕的摸了摸墓碑上的兩人一如往昔的容顏,默默地靠在了墓碑旁,“爸爸媽媽,這一年我過得很好,我讀了博,而且不出意外的話,明年就能畢業了。不過,書讀完了,我還是不知道以后要干什么……”
說著,瞥見了一旁的小提琴的箱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箱子。
“媽媽,茶茶遇見了很困難的事,她需要一個小提琴的演奏者。”蘇黎沫并沒有把小提琴拿出來,而只是輕輕的摸著上面那個獨特的木紋。
“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已經不能再拿起這把小提琴,自信的站在舞臺上了。”
蘇黎沫痛苦的閉上眼,只要一拿起這把小提琴,她就會想起當年的那場災難,若不是他,若不是自己,或許一切都還好好的。
她仍然是那個被父母兄長捧在掌心的小公主,仍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并且會實現母親畢生的那個夢想。
可這,永遠不能成真。
就在蘇黎沫陷在過去的回憶里不能自拔的時候,殊不知,有人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葉冉駐足不前,她明顯是在因為父母的過世而難過,他們并不相熟,他也不好出言打擾。
不過,看著她流出的那種帶著絕望的傷心時,他自己的心臟卻傳來微微的刺痛,明顯到不容忽視,似是在嘲笑他那蒼白無力的辯解之詞。
他能在這里,其實已經就是最好的說明了。
向來不相信一見鐘情的他,再也不能否認,他對她的在意有些過頭了。
只是一個模糊不清的背影,就讓他追了過來,這是他第一次,完全憑著一股莫名的感覺行事,完全不像平時的他。
不過,他和她遇到的次數似乎有些太頻繁了。僅僅三天,學校食堂一次,火車上一次,尋思下樓照點兒照片順便吃個飯又遇一次,今天又一次。
因為昨天茶米蘇的電話,他今天一大早就趕去了工作的地點,以最快的速度,最高的質量結束了這一次的拍攝。
當他踏出了攝影棚大門的時候,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也有些慶幸這次他是頂替出差了,單子不難,不然他也不能只花三個小時就拍完了。
當然,某人不坑他出差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