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伯幫著蘇黎沫把葉冉送回了家,這小伙子長得白白凈凈的,個頭也不矮,卻比他想象中的要輕多了,瘦的好像就只有一把骨頭了,大少爺也是精瘦精瘦的,小姐也是瘦的下巴尖尖的,現在的孩子都這么不喜歡吃飯的嗎?
“魏伯,謝謝您幫我把他送回來,時間也不早了,要不您今天晚上就在這住下吧,這里有客房的,您也不用擔心住不下。”蘇黎沫和魏伯把葉冉放在床上,她一邊把葉冉的鞋子脫下,一邊跟魏伯說道。
魏伯目光有些復雜的看著他那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姐居然在給她的丈夫脫鞋,他小姐的那雙拉小提琴的手……
“小姐,您……不拉小提琴了嗎?”魏伯看不下去,轉過身問道。
蘇黎沫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隨即若無其事的把葉冉最后的一只鞋子脫下來,低聲應道:“嗯。”
對于音樂世家出身的蘇家人來說,音樂是血,樂器是骨,二者構成了他們生命的全部,密不可分。
魏伯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呼吸不上來,心里難過極了,卻又不想讓小姐看出來,聲音語氣一點兒都沒有波動的說道:“小姐,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大少爺那邊我得回去看著。”
“那我送送您。”蘇黎沫簡單的給葉冉蓋了被子,就要起身去送魏伯。
魏伯深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無知無覺的男人,拒絕道:“不用了,小姐。”
說罷就快步離開,連給蘇黎沫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蘇黎沫走到客廳的時候,魏伯已經關門離開,只余玄關昏黃的燈光。
對于魏伯忽然低落的情緒,蘇黎沫也有所察覺,魏伯是從她爺爺那一輩就已經在蘇家當管家了,一輩子都沒有結婚,一直把自己的父親當做自己的孩子,也把她和哥哥當做自己的孫子孫女。
而且相對于成熟穩重的哥哥,魏伯其實更疼自己,也更加舍不得自己,否則也不會為了自己,在Y市住了好幾年,只為幫著她守著自己的父母。
蘇黎沫在客廳佇立良久,心里暗自下了決定,以后她一定要多陪陪魏伯。
次日清晨,第一縷明媚的陽光撒進客廳時,蘇黎沫罕見的成功的從那洶涌的睡意中脫離出來。
艱難的坐起來,眼睛還未睜開,摸到手機,眼睛開了一條小縫瞄了眼時間,六點半了。
瞥了一眼身旁還睡得正香的葉冉,掀開被子,搖搖晃晃的到了衛生間,第一次用了涼水洗了臉,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即便昨晚喝醉了,強大的自制力也讓他在七點睜開了眼睛,揉了揉抽痛的腦袋,迷迷糊糊的順著香味去了廚房。
蘇黎沫正在攤雞蛋餅,忽然一手大手抱住了她的腰,隨后一顆大腦袋落在了她的肩上,但又控制力道,不讓她的肩膀承受很重的重量。
“醒了?”蘇黎沫偏頭語含笑意問道。
“嗯,沫黎,我頭好疼。”葉冉的聲音有些嘶啞,皺著眉頭,軟軟的撒嬌道。
“每次喝完酒都難受成這樣,以后還是盡量少喝一些酒吧。”蘇黎沫軟聲勸道,隨后下巴點了點一旁,“你的解酒湯,都快涼了,趕緊喝了吧。”
“哦。”葉冉乖乖應道,也沒有松開蘇黎沫,仗著自己胳膊長,伸手就端了過來,溫度正好入口,干脆的一飲而盡。
蘇黎沫做的解酒湯,一向酸酸甜甜的,比飲料還好喝,而且很管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腦袋就一點兒也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