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公子怎么招惹你了?”陌離有些好奇的問道。
小徒兒性子一向是很好的,以前村子里的孩子把她的衣服弄臟她都不在意,他很好奇她怎么突然記起仇來了。
“他太吵了。”陌清溪說罷進了屋,既然明天一早就要走,她的東西也得趕緊收拾了。
“……”陌離聞言失笑,他倒是忘了,溪兒跟他一樣喜歡清凈,自然是最反感話多的人了。
那簡公子礙于他的身份,自是不會在他面前說些有的沒的,但溪兒只是個孩子,簡公子當然就不會有什么顧慮了。
傍晚,太陽還未下山,村里就飄起了炊煙,余煙裊裊,若隱若現,增添了一絲朦朧之美。
張修逸辦完事情回到家中,就見自家父親居然坐在門檻上發呆。
不由得轉頭看向在院子里摘菜的小弟張修淮,湊了過去,小聲問道:“爹這是怎么了?”
張修淮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從大哥你出了門之后,爹就這樣了。”
我出門之后?張修逸納悶不已,難不成是因為爹舍不得我離開?
想到這里,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爹何曾有過這樣的慈父情懷,他寧愿相信他爹是撞鬼了。
“爹,你咋了?”張修逸想不明白,干脆直接問。
張石被兒子叫回了神,淡淡道:“沒什么。”
“淮兒,菜摘好了嗎?”這時,廚房傳來張大嬸的喊聲。
“就來!”張修淮有些擔心的看了眼反應有些奇怪的父親,端著菜盆去了廚房。
張修逸在他身畔坐下,無奈道:“爹,你跟兒子還有什么不能說的嗎?”
張石看著雖然才十八歲,但已經長得比他還有高大的兒子,欣慰不已,“兒子,爹聽你的,咱們搬家吧,搬去雍州。”
張修逸有些傻眼,明明之前還怎么說都說不通的人,怎么突然就同意搬家了。
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爹寬闊的額頭,納悶道:“沒燒啊……”
“滾!”張石笑罵道,抬手打掉兒子的大手,“之前不同意說我老頑固,現在我同意了你卻覺得我燒糊涂了,有你這么當兒子的嗎?”
“不是,我就是覺得太突然了。”張修逸賠笑道,心里忍不住嘀咕,您這態度轉變得也太突然了。
不過,他爹同意搬家總是好事,他現在的俸銀足夠養活他們一家了。
再說,連年戰亂,百姓困苦,山上的野味都要被打絕了,他爹是老獵戶,身手當然不差。而且還學富五車,他小弟這個遠近聞名的小神童就是父親一手教出來的。
雖然他不知道父親一個小村子的村民怎么會是文武雙全的,但在他看來,父親并不屬于這里。再者,總不能有一身本事卻一直困在這小山村里使不出來吧。
既然呆在這里沒意義,還不如趁早另謀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