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陌清溪體內的是個現代的靈魂，但好歹學過歷史，總還是知道古代時孩子啟蒙一般看的是《百家姓》《千字文》什么的。
而且只是識字，就算學寫字，也應該是單個字的練，怎么會一上來就要求讓人默寫的啊！
這個世界小孩啟蒙學的都這么高端嗎？那這些孩子拎到現代，估計一個個的都是小天才，她一時間有些接受不能。
“你在發什么愣？”
陌清溪回神，就看到這不像教書先生的教書先生停在她的桌前，正看著碧霞給她準備的紙張，而紙上面一片空白。
“沒學過？”云千殤眉頭微皺，不是說識字挺多的嗎？
陌清溪張了張嘴，她當然學過，只不過是在現代的時候，考試必考的課文，初中生人人都背過的好吧。
可問題是，她在這個世界別說學了，連看都沒有看過。
“不會寫字？”云千殤看著眼前有些呆呆的小姑娘，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基礎也太差了些，他就沒見過這么愚笨的學生。
一般來說，除非是窮苦人家，不然孩子三四歲的時候就會開始啟蒙，五歲下筆，就算寫的不算好，但終歸是會寫字的。
陌清溪嘴角抽了抽，您能不這樣自說自話嗎？連給人張口的時間都沒有。
“每天十五篇大字。”云千殤扔下這句話便走了。
陌清溪僵硬的轉了轉脖子，“他這是，什么意思？”
碧霞為了照顧她家小姐脆弱的小心靈，婉轉的低聲回道：“先生的意思，應該是想讓小姐先練練字。”
呵呵，變相的在說她笨，不僅連字都不會寫，連課都不需上了，是吧？
很好！
陌清溪小牙一咬，拿起一旁的毛筆，鎮紙壓紙，雙目炯炯有神，隱隱的都能看到火光。
前后兩輩子加起來，只有別人說她聰明的份，從沒有人說過她笨，這個男的，真的是很好！
“時間到。”在一炷香剛剛燃盡的那一刻，云千殤出聲道。
每一列座位的第一人，自覺的站起來將后面人的默寫收走，就連夜景睿也免不了這收默寫的工作。
而恰巧，碧霞幫陌清溪選的這座位，正好是他這一列的最后一個。
他之前有問過張修淮，知道她沒有上過一天的學堂，本以為會收到一張白紙，卻沒想到是洋洋灑灑，滿滿的一篇紙。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她不會，但又不想丟人亂寫的。誰知仔細一看，字跡娟秀不說，不止先生要求的前五則，她把整篇學而篇都寫了下來。
一時之間，神情有些復雜。
對于收上來的默寫云千殤也沒有立即去看，而是放到了一邊，“打開書卷，我們接著昨天的內容講。”
一時之間，水榭里只聽得到翻書的聲音以及云千殤那清冷不帶一絲起伏的聲音。
“小姐，醒醒，醒醒……”
陌清溪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朦朧，不由得揉了揉眼睛，“碧霞姐姐，怎么了？”
碧霞莞爾一笑，“小姐，下課了。”
“嗯？下課了？”陌清溪這才注意到，橘黃色的陽光斜斜的灑入水榭，徐徐清風帶來絲絲涼意，周圍的人幾乎都走光了，唯獨剩下最前面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