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先生!”朱友珪算是看出來了,朱溫又給自己送來了一個老師,對于老師,他從來都是來者不拒。
“不錯!小小年紀便能尊師重道。”韋莊摸著自己那幾根灰白的虬髯,很是和藹可親。
但還沒等朱友珪反應過來,韋莊突然嚴肅道,“李夫子說你是曠世奇才,那你能否憑借院子里任何景物吟一首詩呢?”
朱友珪環視一周,發現自己房子有個屁的景物,真正的家窮四壁,也就幾張破舊不堪的木椅和桌子。
這老頭良心大大的壞,明顯是有預謀的。韋莊隨意掃視身旁一眼,也發現了這個狀況,老臉微微抽搐,好歹也是朱溫第二個兒子,這過得比自家還要貧苦。
朱溫沒有來過朱友珪這里,所以他一直不知道朱友珪家里到底如何。而朱友珪又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他更看重自己的勢力發展,能省則省。
除了家里需要做飯的大米,其它就是青菜,白菜,肉類以及大蒜調料品,就是一屋子的書。
“咳咳~隨便吟一首心中志向的詩即可。”韋莊幾秒微咳幾聲,以掩飾心中尷尬。
朱友珪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首唐詩三百首,但這些都不能用。最終只記得一首曾看水滸傳時,宋江寫的一首詩,但那首詩并不適合此時此景。
韋莊仿佛看穿了他的心聲,微笑道,“放心,老夫不會亂說。”在他看來,朱友珪純屬是怕自己作詩太差,怕傳出去出丑罷了。
這樣看來,朱友珪也僅僅只是記憶力好罷了,離真正的神童還是有一段距離。
朱友珪憋了魏一一眼,覺得這貨應該也聽不懂,喝了口水,緩緩吟誦道:
心在山東身在吳,
飄蓬江海謾嗟吁。
他時若遂凌云志,
敢笑黃巢不丈夫!
正如朱友珪所預料的那樣,魏一聽完,前面三句一句都沒記住,倒是最后一句記住了,這囂張氣焰也沒誰了,這逼裝的他很喜歡。
而韋莊聽到最后一句,差點拔掉自己的寶貝胡子,大概意思只是少年立志,一介書生,終成大業。
但細讀的話,再結合朱友珪現在的處境,那詩中的意味就不一般了,心有遠大抱負,不圖暫時之得失,尊榮與屈辱。凡成大器者,胸懷韜略,志向遠大,處變不驚。
讀到這里,韋莊不再說話,看來今天自己來這里,著實沒來錯。說不定能見證一個越王勾踐的翻版。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朱友珪對他家人感情沒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好。現在他孝順父母、待人和善的名聲遠揚,幾乎整個汴州城沒有誰不知道朱友珪的。
卻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個小孩子心中那隱藏起來的怨恨究竟有多深。不過這也與自己無關,自己只是一個看門人罷了。
霧氣沼沼,瓦窯四潲,就跟一塊磚一塊磚摳的一樣。門口有四棵門槐,對過兒是磨磚對縫八字影壁
而朱溫正舒適的躺在太師椅上,聆聽著魏一對朱友珪日常匯報,期間當聽到朱友珪作詩的時候,朱溫原先昏昏欲睡的眼眸瞬間睜的滾圓。
“你說珪兒作詩了?”
“是的,將軍。而且二公子做的詩讓屬下熱血沸騰。”
“快來念念,讓本將軍聽聽珪兒做了一首何詩。”朱溫有些好奇,他是一個泥腿子出身,要是有一個會吟詩的兒子,那自己在史書上的標簽又得多加一個。
中華民族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喜歡名留青史,讓無數后人推崇。特別是地位越高,越在意史書記載。
“心……
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