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唐朝時外衣的形制特點所決定的,唐朝女子地位比較高,喜穿“半露胸式裙裝”,而“訶子”便是保證胸上部分達到挺立的效果。
“不愧是未來的女帝!”
朱友珪默默不語,但心中對水云姬的評價卻上了一個層次。緩緩從衣袖里掏出一張宣紙,平鋪在桌面上,溫和道:
“簽下這份協議即可,很簡單吧!”
“真的只有這么簡單嗎?”水云姬換過衣裙,轉過身來,冷冷的看著朱友珪。
一攏紅衣,玄紋云袖,“男子”低垂著眼臉,來到朱友珪身旁,修長而優美的手指拿起宣紙,抬起頭細細的看著。
“你有得選擇嗎?”朱友珪微微傾斜,靜靜地看著她。
“我答應了!”水云姬緩緩閉上眼睛,流下兩行淚珠。
“別哭呀!男人可是流血不流淚的。你現在這副模樣可壓不住手下。”朱友珪伸出手指輕輕抹去“他”的眼淚。
“你說的兩個小天位,六個大星位在哪!”水云姬擦去眼淚的一瞬間,氣勢猛然一變。
長發如墨散落在紅衣上,全身散發著跟他腰間那把劍般冰冷氣質,五官散發著冰冷的氣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著。
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則俯視著朱友珪,一股唯我獨尊的氣勢油然而發。
“不錯!”朱友珪猛地拿起原先那一份協議撕毀了,重新從衣袖里拿出了一條金黃色的絲綢。
“重新看看?”
朱友珪微微一笑,笑得很開心。
“不用了!”水云姬,不!又或者是李茂貞,拿起毛筆便在絲綢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我就告辭了。十年后再見,她們已經在房門外待命了。再見。”朱友珪微微躬身,收好絲綢離開了。
水云姬看著朱友珪離去的背影,她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少年了。不過此時并不是她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她早就知道王兄會離開,書房那封信她也看了。
只是沒想到這么快罷了……
朱溫救到皇帝,大權在握,第一件事便是將勾連李茂貞的宦官全部殺光,隨后便是挾持唐昭宗遷都洛陽。
離開長安的時候,朱溫還不忘派人把長安的宮室、官府和民屋全部拆光,把材料運到洛陽,還逼迫長安的官吏、百姓一起搬到洛陽去。
沿途,雜草叢生,皚皚白骨散落在田野,而行走在道路上的人們早已習以為常。枯黃的臉,無神的眼眸,機械般的行走。
在他們佝僂的背上扛著一根粗大的木材,身后的隊伍連綿不斷。其中有著幾輛奢侈的馬車,而身旁的士兵死死的盯著它們。
很明顯,這并不是保護,而是**裸的監視。
馬車行走的比較和緩,但仍會時不時便晃動幾下,車上的錦衣男子緊緊摟著一位女子,女子臉色煞白,較為虛弱,但這并不足以掩蓋她的美貌,兩人默默不語,望著懷中的嬰兒。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一位身形佝僂的中年男人來到馬車旁,雖神色急切,但仍然恭敬道,“皇上,快做決定吧!我們的親信快被朱溫清理得差不多了。”
錦衣男子輕輕地碰了碰女子額頭,抹去她即將落下的清淚,將熟睡的嬰兒抱起,交給了自己最信任的侍臣胡三公。
“此去洛陽十死無生,胡愛卿,朕的兒子便托付于你了。今賜愛卿李姓,名煥……”
說完,錦衣男子轉過頭,不在言語,放下簾布,重新進入了車內,緊緊地抱住流淚不止的何氏。
“放心吧!星云不會有事的。”
“臣定不負陛下所托!!”李煥將嬰兒放在旁邊的侍從手中,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說罷,便從侍從那接過嬰兒與銀兩,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