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不太清楚,不過十多年前的刑偵技術還不夠成熟。”說著他又拿開了一塊纏著藤蔓的爛木牌指著道:“這么多年過去了,很多東西都沒有確切的證據。”
南杉往他指的位置看過去,那里長了一叢藤蔓,非常茂盛,沿著墻壁攀上了塌陷的屋頂,藤上還掛著干枯的花朵:“這是什么。”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它叫炮仗花,多年生植物,喜陽,喜肥。”技術劉指著藤蔓補充道:“多數是家養,。”
“什么意思?”南杉表示疑問。
技術劉接著道:“主要繁殖方式的扦插,壓藤,少有結實,按理來說很少野生的。”
南杉看向那棵長勢極好的綠油油的藤蔓:“你的意思是,十多年前他家種的。”
技術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并且當年還可能是種在花盆里的種子。”
“你想表達什么?”南杉對植物養殖真的是一竅不通。
技術劉捏了地上的土壤放到鼻尖上嗅了嗅道:“那時候去做痕檢培訓的時候,有個老師宿舍養了一盆紅玫瑰,那紅玫瑰長得……那是真的漂亮,我從來就沒有見過那么漂亮的玫瑰。”
南杉歪了歪腦袋,也撿起一些黃土放在鼻子旁邊嗅了嗅,但什么都沒有聞出來,于是接著等著技術劉的解釋。
技術劉又站起身摘下一朵已經枯萎的花湊到鼻子前聞了聞道:“后來我發現那盆玫瑰雖然長的好看,卻有一股怪味。”
“然后呢?”南杉問。
“然后我就好奇,問了老師,老師當著我面倒了一小杯的血到花盆里去。”技術劉擺了擺手道:“他用的是雞血。”
南杉重新看了這蔓藤,又看了旁邊長勢完全與之區別開來的雜草野花:“你覺得這個藤蔓……”
技術劉搖了搖頭:“也許時間長了,也許大火燒過,沒有任何味道。”
“你是說當年現場有大量的血跡。”南杉伸手撫摸了一片藤蔓葉子,當年她提著水桶進入火場的時候,小小的江玄,縮在一個角落。
他的媽媽就躺在他的兩步開外,被一個衣柜壓著,小江玄就拉著她的手,死活不肯離開,有沒有血跡她還真的完全想不起來。
“現在都只是推測罷了,火一燒什么都沒有了。”技術劉擺了擺手:“杉杉,真的很難再找出什么。”
南杉摘了一片葉子,看向當年江玄蹲過的角落,緩緩走了過去,挪開那些爛木板,激起一地的灰塵,那些爛木板之后赫然有一個方方正正的洞,深入墻里可以看出應該是被人強行從外面打開,黑白色的墻灰落在地上。
技術劉也跟了過來:“這是……”
南杉蹲下:“應該放過什么文件,可已經被人取走了。”
“什么東西要砌進墻里?”技術劉伸手進去摸了摸:“又被誰拿走了,為什么時隔這么多年再拿走,這里像是新打開的。”
南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向廚房,那里白色的人形痕跡已經殘缺不全,雜草突破水泥地面,生得到處都是,原本的灶臺也已經塌了。
她伸手揉了揉眉心,如果真的是殺人縱火,那么兇手肯定是需要先搞定男主人,她蹲下摸了摸地面,外面忽然響起了聲音,技術劉好像在和什么人說話。
南杉從廚房出去,技術劉已經帶了一個人走進門,那人兩鬢斑白,身材矮小,剛剛進門就喊了一聲:“杉杉啊。”
南杉站在原地,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聽人說,你回來了?”那人走向南杉。
南杉邁開步子,直接與那人擦肩而過,一言未發。
“杉杉啊。”那人又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