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鐘謙靬的夢境里,把玩搭建的的確是雛形水車。
旁邊還灑落著不少削好的木棍。
依稀看去,都是些桌椅部件和櫥柜零散件之類的小東西。
鐘誠摸摸下巴上的短須:“…這兔崽子又開始拆家了么?”想到曾經發生過的情況,他下意識的扭頭看了眼家里的方向:“還好,夢里怎么拆都無所謂!”
反正夢里的東西都是虛幻的,有能耐把地球搬來都拆掉都可以的!
走過去在背后默默看著。
少年版的鐘謙靬還在用刨子在唰唰的弄著木頭。
時間有限,香火值的消耗都有定額,鐘誠還是開口道:“…這是制作的什么?”他來到旁邊蹲下,拿起已經搭建了半數的水車雛形:“打算弄個灌溉的水車?”
鐘謙靬刨著木頭的同時點頭:“我覺得能方便咱家的溉田!”
家里畢竟人少。
對此鐘誠也是點頭:“這的確是個好想法。”
但他還是伸手揉了揉老二的腦袋:“…這事以后可以多琢磨琢磨,現在的話,老爹有事和你說。”看著抬起的小臉他繼續道:“去孫家的時候,能聊就聊。”
鐘謙靬似是迷茫般的愣住:“爹…去什么…什么孫家啊?”
夢里的意識模糊。
根本分不清現實還是虛幻,鐘誠只是笑笑:“記住我的話就行。”
他稍作沉吟,認真的開口叮囑道:“孫家的關系在很多年間沒有走動,估計已經疏遠,過去還銀子的時候注意分寸,別給爹丟人,更別給鐘家丟人,知道吧?”
說著的時候,還有些心虛的看向旁邊:“如果有人問起我來,該怎么說就怎么說,別夸大也別惋惜…”揉著老二滿臉疑惑的腦袋:“爹在底下過得不錯,你們在上面都提起精神來,別到了底下過得還不如我留給你們的樣子,到時候我可饒不了你們!”
說完,鐘誠搖搖頭嘆氣道:“這些話別忘了和你大哥說聲,現在我回去了。”旋即就在鐘謙靬驚訝的目光當中,身形化為點點的流光閃爍,然后便徹底沒了蹤影。
這是他主動取消了持續托夢,重新又退出夢境回到了祠堂里。
【叮!您已經取消托夢!】
【叮!您脫離夢境!】
【叮!本次托夢持續時間為34秒!】
【叮!您剩余的香火值為260點!】
在夢境里每秒都要消耗香火值,鐘誠哪來的奢侈程度能待的太久?
回到祠堂,靈敏的耳朵聽到稍有粗重的喘息傳來,似是被噩夢驚醒,同時還有旁邊剛剛睡著的兒媳在不滿的嘟囔著什么,但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再次睡去。
這么晚的時辰,明個還有重要的事情,鐘家兩兄弟可不敢多待。
只是等第清晨的時候蒙蒙亮。
哥倆都起來,穿戴的體面和整齊,又在祠堂碰面。
鐘謙鞍的臉上看似平靜,但眼里帶著幾分莫名的尷尬:“…昨個晚上我夢見咱爹了。”他在祠堂里拿起長長的線香并點燃,然后插在香爐里恭敬的跪拜磕頭。
老二鐘謙靬同樣皺著眉頭點頭道:“昨個晚上…我也夢到咱爹了!”
兩人上香叩首。
然后互相對視,都發覺了對方眼里的幾分不平靜。
鐘誠在祠堂里飄在兩人身邊:“…現在知道你們爹還是你們爹了吧?”這些小兔崽子敢不聽話,等他們睡著覺以后,分分鐘就進去和夢里的他們嘮嘮家常!
如此頻繁的反復來上幾次,哪個當兒子的心里能不犯嘀咕?
窗外。
哥倆湊到墻角,鐘謙靬瞥了眼祠堂,似是忐忑的問道:“…大哥。”
他輕聲的干咳了兩下,語氣輕微的問道:“是不是咱爹,最近想念咱們了?”他說著還咽了口唾沫:“先前那會,咱娘似乎同樣夢見過咱爹和他說些話呢!”
鐘謙鞍畢竟有著高級狀態加持:“或許是這樣吧?”他的臉色不為所動:“等咱哥倆在縣城回來,就去墳上給咱爹認認真真的禱告禱告?”看了眼祠堂:“…我覺得最好也找倆道士或和尚過來,給咱爹超度超度…光回家里來嚇咱們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