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秋收以后自家老大前往縣城的事。
說的就是縣令有請。
周圍村社,還有那些熟悉田畝之事的老農,同樣被邀請了過去。
但鐘誠真的不知道,最終的事情竟然會演變成現在:“…當時那位縣令的意思,就是汲水縣…甚至是青州都會出現大旱?”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這?!”
這有點讓他心驚,同樣讓他感覺過完年的情況…或許會相當棘手!
對類中華文明圈的世界來說。
旱災,這種自然災害的一種,難道還不夠引起重視?
低頭看著土炕上,滿頭大汗坐起來的鐘謙鞍:“怪不得你會喝這么多酒…”鐘誠有點心疼自家這個年長懂事的孩子:“不過,遇到什么困難咱們都不應該害怕!”
雖然沒辦法微笑著面對,但最起碼應該想辦法把困難造成的損失減弱!
鐘誠沉思:“預防旱災的手段不是沒有…”
想想前世,那些曾經在網絡上看到過的知識,悄然浮現在腦海。
他微微挑起眉頭:“…原始的灌溉體系能緩解旱災造成的部分影響,減輕受災地區的壓力!”曾經在以前的時候,他未雨綢繆,還曾給孩子們講述過這些知識。
當然由于自己生活的青州地界,在數十年間風調雨順,并未發生波及甚廣的災害:“因此這些知識,到現在才能體現出用場!”只不過鐘誠細細的思索:“具體該怎么把這種灌溉體系,融入到目前青州或汲水縣的灌溉網絡里,還是個重要的問題!”
沒有機械幫忙進行土工作業,就憑老百姓來完成灌溉體系,顯然會有些臃腫和吃力——可鐘誠的眉頭頓時緊皺:“…那么汲水縣令,征召民夫的理由莫非就是如此?!”
鐘誠頓時想通了關鍵:“那個縣令老爺知曉旱災會到來,還想盡早預防!”
而就在炕上。
剛剛在醉酒里醒來的鐘謙鞍揉著臉:“…好渴!”他慢慢的下床來到屋里的桌旁給自己倒了杯涼開水,痛飲下肚,腦袋里彌漫的醉意逐漸散去些許,神智恢復。
然后坐在椅子上吐氣:“竟然在夢里,夢到爹了?”鐘謙鞍揉著面頰,想到在夢里自己似乎被抽了好幾個耳光,臉色訕然:“自從十四五歲以后,老爺子就沒打過我,也不知道我做錯了什么,竟然做夢的時候夢到老爺子,還這么生氣的抽我?”
他喝多了酒,腦袋漿糊,沒想起夢里的事:“…不過連根叔那邊說的嚴重!”想到在里長家吃酒的時候,知曉的情況,臉色凝重:“來年看來真的要有旱災過來了!”
不然那位縣令老爺,會對他當初在縣衙里講的原始灌溉體系如此注重?!
微微咬牙。
鐘謙鞍揉著眉心沉聲道:“真的要好好琢磨琢磨,老爺子以前說過的灌溉體系到底是什么了!”不過又是輕輕的愣神:“這就是夢到爹的理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他忍不住苦笑:“如果那會好好聽講,或許老爹就不用抽我了!”
旁邊鐘誠冷哼:“好好聽我也得抽你!”
兔崽子沒分清楚啥事!
這時候,房門卻被老大媳婦推開:“醒了?”她手里端了碗白菜燉粉條,還有幾塊兩指長寬的肥肉片子:“正好,剛熱的菜,我給你拿塊饃饃去,先吃著點!”
她是個傳統意義上能撐起家庭來的族長媳婦,結婚十來年,鐘謙鞍對她很是滿意:“拿半塊饃饃,中午吃了不少,現在肚子里還有食沒下去呢!”同時他扭頭看著窗外:“石頭呢?”又笑著自問自答道:“準是又去孫二哥那邊,聽他講故事去了么?”收了收心思,沒讓自己的愁心事顯露出來,畢竟快過年了。
老大媳婦在里屋拿了筷子回來:“可不是么!”遞給他又反手拿頭蒜在扒著:“咱家石頭挺喜歡那孫二哥的,做夢都嘟囔什么武功啊俠客的,還有戲文里的話呢!”
鐘謙鞍拿著筷子吃著燉菜笑道:“還有什么石頭大俠除暴安良?”
這不是秘密。
夫妻倆笑著說話,就當樂子來聽,畢竟自家孩子自己還不了解?
旁邊的鐘誠倒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武功俠客?”他可知道自家乖孫,就是跟著落魄俠客孫老漢學武功的:“正好過去看看,散散心!”旱災的事的確麻煩!
但該怎么愁還是怎么愁,旱災還能因為發愁或不發愁的消失不成?
日子總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