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里長和他們鐘家的關系相當好,老大鐘謙鞍立刻回答:“連根叔,在呢!”同時過去將家門打開,卻發現那連根叔抱著兩個酒壇:“這是…怎么還送酒來了?”
連根叔露出笑容:“這不是連大爺說了,你們家又有喜事了,喜上加喜了嗎?”他說著就把酒壇遞給鐘謙鞍:“鞍哥兒可拿好,這次同樣是縣城那邊的二陽醉,喝著爽快的很!”同時還對著院落里坐在上首的鐘彭氏作揖:“恭喜老姐姐,這可好了!”
他說的自然是有喜以及鐘謙鞍和鐘謙靬,前往縣城當差的事情,之前在靠山村就已經傳遍了,鐘彭氏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好了,來了老姐姐這,那就坐下喝點吧!”
同時對旁邊的妯娌們點點頭吩咐:“快去切肉炒菜,咱都安排著點。”
女眷們前去忙碌。
鐘謙鞍和鐘謙靬,以及鐘謙鞱這三個兄弟拉著這位連根叔坐下。
人家送來了兩壇酒祝賀,自然也要讓人家在家里吃了酒飯再回去:“連根叔就莫要走了,正好今晚咱叔侄好好地喝點!”鐘謙鞍說話還是穩妥:“還有事要問問叔呢!”
老二鐘謙靬在旁邊也笑著:“我們畢竟剛去衙門,哪懂得太多?”
該有的奉承還是要有。
這當里長的連根叔苦笑道:“你們還在這夸起我來了?”
自己有點不好意思,連連擺手道:“我能當這個里長,還是多虧了當時你們父親帶我,否則我這放牛娃出身的連家人,哪懂那些?”不過也是說了點心得。
畢竟還是里長,有些規矩還是懂些,算是他的老生常談幸聽之。
也都是老調調。
無非就是搞好關系,和睦相處之類的話。
具體該怎么操作還是看個人,同時連根叔還特意叮囑:“你們兄弟倆去了縣城,不比咱們靠山村的人樸實,有啥話可別光掏心窩子的往外說,說啥話都要小心!”
同時猶豫了猶豫,更是輕聲提醒道:“我看那縣令老爺,以及捕頭老爺,地位都挺特殊的,這兩人關系似是不比尋常的官吏!”語氣微頓繼續道:“很多時候我都看到,他們兩個人在嘀咕說些話,連老主薄和六房的頭頭都插不上話,你們倆人可多注意!”
雖說這位連根叔地位不高,這里長的職位還算是白撿的,但畢竟也四五十歲,接待人和辦什么事,都有自己的眼力勁:“反正你倆啊,和這兩個老爺恭敬點就對了!”
正說著的時候酒菜也已經燙好和炒好,老三鐘謙鞱親自端過來。
相當豐盛。
算是賓主盡歡,鐘家和這位里長連根叔的關系也更好了幾分。
在喝的醉醺醺的時候,連根叔擺手:“不行!不能繼續喝了!”他心里還是有數的:“你們哥倆明個還得去上任,喝的醒不過來,那不是我的罪過了?”
輕輕咳嗽著起身,婉拒了老三想要攙扶著送回去的想法,他笑呵呵的道:“就喝了小半斤的酒,我哪能就這樣醉了?”語氣微頓,還是給面前的老大和老二作了作揖道:“鞍哥兒,靬哥兒,你倆以后肯定出息,到時候我家的崽子,可得多照顧照顧啊!”
老大鐘謙鞍和老二鐘謙靬當然不可能說別的,都是憨厚的點頭:“連根叔從小就看起我倆來的,等以后我那兄弟長大,只要能幫忙的地方,那肯定就是幫忙!”
連根叔頓時心滿意足的點頭:“還是你們鐘家實誠!”說著微微嘆氣:“看看我們連家,好大的一口家子人,就是…就是…就是沒點人情味!”
他也知道說多了,苦笑了兩聲,搖頭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