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鐘家的待遇也不差。
因此。
忙活了三五周的月旬時間,地基打完就開始壘造。
隨著承重的墻體先建起來,又是各種支撐的木料,外加打底的粗胚磚石,整個二進的宅院就有了雛形,可以預見再來兩三個月的時間,就能完全建造好。
到時候就是修整修整毛坯,買來裝修的材料再拾掇拾掇細節就行。
而在汲水縣城。
這段時間,衙門里的動作愈發嚴謹,捕快們更是忙碌許多。
卓弩這位捕頭親自帶隊外出,連那位典史都只能靠邊站著,走遍了整個縣城內外,說是抓捕天圣教的余孽,弄得人心惶惶,連捕快們都明顯疲憊不少。
才13歲的鐘信田年齡雖小,但體格健壯看著就仿佛16歲往上。
如壯碩的青少年。
扶著腰刀,帶著四五個巡查的白役,走過城南的街道。
已經在衙門里干了3年捕快的他,現在可是貨真價實的差身,是汲水縣衙門三班里,最顯赫的那位年輕人——誰不知道卓弩這個捕頭,是他鐘信田的干爹?
但就是這個原因,才讓鐘信田在衙門里,愈發的上進。
為的。
便是讓人,不再看他干爹和老爹的面子對他恭敬。
所以最近搜查天圣教余孽到了緊要的關頭,府城那邊催促的緊,他就親自帶隊過來巡邏——以及暗中踩點,因為得到線報,這地方有不懷好意的人來過。
只是巡邏了三五天的時間,他都沒見到什么所謂的不懷好意的人。
心里有點惱羞成怒:“郝麻子這是逗我?”
扶著腰刀。
鐘信田帶著同樣打扮的白役們走過街道,目不斜視。
心里盡管惱怒,但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這是自家干爹教育過他的要點,說是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這種地步,足以讓自己保持冷靜的同時震懾他人。
帶隊朝著旁邊的拐角走去,不遠處就是城里有名的富戶孫家。
和自個二叔的關系極好。
而想到這,鐘信田還有點懷念:“我還記得當初有個大哥來著!”
讓身后的白役們單獨在原地等他,他則是單獨扶著腰刀走過去,看到熟悉的矮墻,腦子里的記憶逐漸復蘇:“那應該是孫家里的人吧?”畢竟在矮墻上偷偷玩耍,想必身份也不算高,但的確算得上仗義。
現在還能記得清楚,當然也是因為那位大哥,的確比連小朵還好看。
又是想到這里。
鐘信田的眼里帶了幾分黯淡:“連小朵現在才8歲就100多斤了,如果等她能結婚的時候,會不會到200斤啊?”可惜,縱使如此,他心里還是有幾分喜歡的。
然后抬頭看著矮墻,發現有個勻稱的身影扒住墻邊,又來到了矮墻上。
唇紅齒白的面孔更加好看了不少。
雙目相對。
那人泛著紅暈的俊俏臉上帶起驚訝的神色:“怎么有人?!”
而鐘信田,則是嘴唇微微哆嗦,率先喊道:“你是當初的那個…孫大哥!?”此情此景,可不就是五年前發生的那幕,孫大哥坐在矮墻上,雙方相識的畫面?!
聽到這脫口而出的稱呼,那人更是瞪大眼睛滿是驚訝和羞惱:“孫…孫大哥?”腦海里浮現出怎么都忘不了的畫面,白蔥似的小手指著他:“你這個…你這個登徒子?!”只是說到這又是抿住粉唇:“看這身衣裳打扮,你竟然是差役!?”
鐘信田苦笑著點頭,同時認真的作揖道:“真是五年間如同轉瞬,孫大哥現在還記得小弟,現在又是同樣的地方見面,真是緣分!”可不就是緣分?
但那人更是瞪大眼睛:“緣分?”她來的有點可笑。
明明自己每周都會跳下來。
現在遇到,不過就是巧合,哪里來的緣分?
只是看向鐘信田身上穿著的這身神色皂衣,神色若有所思:“前些日子就聽說,縣衙里出了個年輕卻干練的捕快,莫非就是當初那個傻乎乎的登徒子?”
現在又是仔細打量了打量,嘴角頓時翹起狡黠的笑容:“哎呀呀,我乃是孫家的孫持業,見過差爺!”說著就有些不滿的瞪了眼墻壁里頭,然后直接從2米多高的墻上想要瀟灑的跳下來,卻沒料到走了神,直接崴了腳:“哎呀…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