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曹巖一秒變臉，點頭應是，末了，又忍不住問，“裴哥，我們還要躲多久啊。”
裴擎以挽救新城東地皮案做借口，一方面是暗度陳倉做些私事，另一方面則是想避一避顧小影。
越是相處，越有種難以言喻的……離不開。
越是清楚意識到只有在她身邊才能尋得放松，裴擎便越不敢放任自己沉溺。
再繼續下去，會失控。
而他，絕不容許自己失控。
“裴哥不就是為了躲顧小姐嗎？你離開這些天，還不是天天要靠藥物才睡得著，這樣下去身體會垮。”
曹巖婆媽的叨叨，明知他不會聽，依然忍不住念，“要我說，顧小姐就是裴哥最好的藥。”
“閉嘴。”
裴擎惱了。
聽他一口一個顧小姐喊著，還怎么避開混亂源頭？
難得的情緒外露，肅殺狠戾的眼神嚇得一米八幾的漢子曹巖一哆嗦。
“我錯了，那個，夜深了，裴哥你早點睡。”說著就要往外跑。
“藥拿來。”
“晚上的藥量，裴哥你已經吃過了。”曹巖弱弱提醒道，“西藥可不是什么好東西，吃多了會上癮。”
“讓你拿就拿。”裴擎沒好氣的瞪他。
“可是裴哥，藥不多了。”大個子曹巖委屈的跟小媳婦一般。
“……”
這次，回應他的，是一道黑色弧線。
那是裴擎的手機。
‘哎呦’一聲，曹巖捂著被砸疼的腦瓜子，憋憋屈屈的出去了。
他就說么，只有跟顧小姐一起時，裴哥才會溫柔似水，哪像現在，整個一頭行走的暴龍。
惹不起惹不起。
幾分鐘后，曹巖戴著帽子默默將藥送進來，又一聲不敢吭的轉身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裴擎一人。
暗夜下的K城，星星點點的燈火亮起，寂靜如潮涌，將白日里的喧囂盡數淹沒，只剩下漫無邊際的清冷。
裴擎攏了攏衣襟，竟覺得有些涼。
明明夏末還留著尾巴，卻已隱隱感覺到了冬日的微寒，彷如連天氣都變得無常，分外難以忍受。
而這中間的區別，只差了一個她。
***
翌日。
顧小影還未起床，手機信息跳個不停，直接將她從與裴擎約會的美夢中拉回殘忍現實。
點開掃了一眼，半睜半合的眸子越發瞪得圓滾滾，連帶起床氣都消散的干干凈凈。
‘小影，你今天一定別來學院。’
‘我幫你去請病假，你別來，更別上網，隨他們亂說好了，千萬別放在心上。’
‘不管發生什么事，告訴我一聲好不好？我沒能力幫不上你，至少能當個聽眾。’
‘你看到我的信息了嗎？’
‘小影，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