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影渾身發冷，仿佛又回到了那時那刻。
而她身邊，站著的馬尾辮女孩正對她燦爛笑著，手里捧著一個精美包裝的蝴蝶結禮盒，雙手送到她面前，笑吟吟道，“小影，生日快樂。”
禮盒很大，看著沉甸甸的，貼滿了她最喜歡的卡通人。
“謝謝。”顧小影快活的接過來，眉眼彎彎的笑著，不諳世事的純真。
“謝什么，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啊。”余嫣嫣說著撲上去一把抱住了她，壞壞笑道，“你可是滿十八歲了哦，成年人了呢，要不要做點成年人的事情？”
“什么成年人的事情？”顧小影彼時還是個天真無邪的孩子，雖然受過挫折，卻還不明白人心險惡。
余嫣嫣比她大半年，性格開朗熱情，又處在對成年人世界格外好奇探索的年齡段，擺出一副神秘模樣，小聲說，“當然是搞事情啦。”
“啊？”顧小影不明所以，只本能的信任她，隱隱覺得她想帶自己去做壞事，“你不會是……”
“沒錯。”余嫣嫣拍拍胸口，豪氣萬丈道，“成年人第一課，走，夜店嗨。”
“切，說的好像你去過一樣。”顧小影很不給面子的戳穿。
余嫣嫣瞪了她一眼，眼神軟綿綿又帶著旺盛的好奇心，“過分了啊，我這不是在等你成年嗎？要不然我早去過了。”
“好好好，嫣嫣對我最好了。”顧小影挽住她的手，笑嘻嘻道，“謝謝嫣嫣等我成年，還帶我開眼界。”
“別拍馬屁，沒用，”余嫣嫣故意別過頭去，裝出氣惱的架子，“兩句好話就想糊弄我啊。”
“真生氣了啊？”顧小影戳戳她柔軟的臉頰。
“生氣，哼！”余嫣嫣強調，再轉頭，氣場這塊拿的死死的，只是那雙明亮眼眸里早已布滿笑意。
“那就罰我請客好不好？”顧小影湊上去，笑容甜美如糖。
“消了一點點。”
“那就罰我們一輩子都是好朋友。”
“勉勉強強。”
“那我去告訴秦楓，你暗戀他。”
“你敢！”余嫣嫣急了。
“你看我敢不敢。”顧小影有恃無恐。
“死丫頭敢消遣我？你敢去告訴秦楓，我就告訴裴二少。”她故意板著臉裝兇回懟。
“你去呀。”顧小影張狂大笑，好不燦爛。
余嫣嫣氣急敗壞，一伸手撓在顧小影腰間，邊撓邊說，“讓你去，我讓你去告訴秦楓。”
顧小影笑著躲，左躲右閃還能抽空反過去撓她。
你來我往間，兩人鬧做一團。
視頻突兀停住，就停在這一幕。
“顧小影，你還要往下看嗎？”白凝兒勝利者姿態看她。“你跟余嫣嫣發生口角，廝打在前，懷恨殺人在后，顧小影你還想抵賴嗎？”
她的解說，配上那停頓住的無聲畫面，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怎么看都像是顧小影與余嫣嫣發生口角廝打。
這么一來，顧小影殺人動機成立，謀害余嫣嫣就說得通了。
而顧小影只是下意識抬了眸，仿佛從痛苦記憶中短暫回了回神，目光游離望向她。
明明能看到對方嘴唇開合，卻仿佛聽不到任何聲音。
這一刻，她分不清記憶與現實，眼前所見所聽隔著一層厚厚水膜，模糊的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