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忍辱偷生上位，活活耗死了顧笙笙，如愿嫁給顧瑾衡當了顧家太太，成了被捧在男人手心里、人人艷羨的貴婦人。
要說方岑還有什么不如意的，便是只生了一個女兒，沒能生個兒子出來繼承家產。
藥，吃了不少，神佛也拜了，偏偏至今沒能得償所愿。
但好就好在顧笙笙也沒生出兒子來，偌大的顧家家產總歸要落在她女兒手里。
只要把握住顧瑾衡，一切，都是她們母女的。
“就你壞。”方岑嬌嗔著跌進他懷里，“這還有下人看著呢，就動手動腳。”
“有人看著，你不是更興奮么？裝什么假正經，等會上了床，叫的比誰都騷。”
“還不是你這壞人逼得。”
“我這壞人，就喜歡你這股子騷勁。”
調笑之間，葷話越說越說露骨。
沉迷**的兩人絲毫沒察覺，人立般站著的巨大花瓶后，顧惜月將這些聽得一清二楚。
以往從未覺得，此刻聽母親一口一個親生的，幾句話便說的父親怒氣全消，某個念頭不受控制的跳出來。
她跟母親私下針對顧小影，自以為瞞得密不透風，當父親是最容易哄騙的人，沒想到父親早就知道了。
方才那一刻，她以為父親會大發雷霆才躲了起來，沒想到卻聽到了這么一段對話，才知父親竟是一副默許的態度。
莫非，顧小影當真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
***
“你說什么？我爸還有個私生子？”
病房里，吊著點滴的顧小影驚得坐起來，就差撲過去一把抓住裴擎的衣襟了。
“顧瑾衡藏得嚴實，別說你不知道，同床多年的續弦也一樣瞞得密不透風。”
提到顧瑾衡，裴擎嗓音微冷，不屑。
修長指尖夾著水果刀熟練翻飛，不多時一顆飽滿鮮甜的蘋果就被削成了一塊一塊落在盤中。
快走兩步，將盤子遞過去。
顧小影接住，順手捏起一塊往嘴里塞，含糊不清的感概：“我還以為我爸對方岑是鬼迷心竅，沒想到他不聲不響連兒子都有了。”
“我爸這金屋藏嬌的本事倒是不減當年，想當初，要不是我媽媽病重時他按捺不住，根本不知道爸爸在外頭養了小三，還生了個私生女。”
“果然是現世報，方岑當年當小三插足，如今被旁人當小三插足她的家庭，就是不知道等她知道私生子的那一刻，臉上表情會有多精彩。”
光是想想，她都覺得暗爽。
“對了，你怎么會突然想到去查我爸？”
裴擎收水果刀的手微頓，極細微，顧小影正沉浸于父親還有一個六歲大私生子的爆炸性消息下，全然沒注意到。
“倒不是特意去查他，是他約會時被我的人發現了，順藤摸瓜下很容易知道秘密。”
裴擎說的簡單，幾乎是一帶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