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毅這番話,說的擲地有聲。
想起裴擎對顧小影的寵愛,幾乎是有求必應,寵溺的方思思仿佛看到了不遠將來的自己。
被裴毅如珠似寶的寵在手心里,再不用看人臉色,更不用擔心錢不夠花。
屆時,誰還敢說她方思思半個字的不是?還不是一個個上趕著來巴結她!
“你這樣想,真的嗎?可家里不會同意的吧?”她到底不是顧惜月那種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心里難免自卑,有些不敢相信。
“你以為我媽就喜歡顧惜月么?她壓根就沒看上過顧惜月,只不過裴家聲譽要緊,顧惜月不犯錯,不能就這么退婚罷了。”
裴毅說著,嘆了一口氣,一副深受其擾的反感。
原來如此。
難怪訂婚宴后,遲遲不見裴毅跟顧惜月舉辦婚禮,也難怪顧惜月屢屢上門卻總是吃閉門羹,連裴毅的面都見不到。
方思思跟顧惜月交好,知道這門婚約原本就是兩家長輩之間的約定。
裴家家風嚴謹,當初顧惜月就是靠著這點,成功擠掉了顧小影上位,當上了裴毅的未婚妻。
“思思你說,要怎樣才能遠離這種滿心算計的女人?”裴毅低聲喚她,語調略顯沙啞。
刻意壓低的嗓音透著七八分醉意,健碩欣長的身子搖搖欲墜,扶著桌子想起來,最終又不得不靠倒在沙發上。
方思思愣住,渾身如遭雷擊般又酥又麻。
思思是她的小名,以往交往的男友也不是沒有這樣喊她的,可從裴毅嘴里喊出來,這個名字仿佛沾染上了某種曖昧因子。
仿佛她跟他的距離,一下就拉進到了無限可能性。仿佛高高在上的裴二少,突然落地了,她伸手可觸。
“裴毅你喝醉了。”
方思思壯著膽子扶住了他,意料之外的,裴毅不僅沒推開她,反而往她這邊靠近了些。
“我沒有喝醉。”裴毅揮了揮手,一副還能喝到天亮的豪邁勢頭,“來,接著喝,把煩心事都喝下去。”
方思思微怔。
原來,他一直心煩的是退婚嗎?
怎樣才能趕走顧惜月,方思思沒想過。
畢竟是表姐妹,方岑對她也不錯,從小的教育花銷也都是方岑給的。
即便是處處被顧惜月壓著像是小丫鬟,可要她忘恩負義搶表妹的男人,心理上總歸有些過不去。
故此一開始,她就沒想過擠走顧惜月上位,但凡豪門嫁娶,總是講究地位身份的,方思思可不敢想那么多。
只盼著能巴上裴毅,一輩子不缺錢花就夠了,她的野心比起顧惜月來說,小到可以忽略。
但野心這東西一貫滋長極快,尤其是裴毅不遺余力的添柴加薪,原本一分的貪心瞬間變成十分。
若是她幫裴毅解決了婚約,擺脫顧惜月糾纏,他一定對自己刮目相看。
“思思,如果是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