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他簽賣身契？把自己賣給她做牛做馬十年么？
葉晗昭怒極反笑，冷笑一聲：“就這點錢買我十年？顧小姐未免把我看得太便宜了。”
“話不能這么說，是你葉晗昭賺錢的速度趕得上你母親發病的速度，還是你拼死拼活就能請到最好的醫生給你母親治療？”
“葉晗昭，不是我說你，做人別太天真，你母親的病需要多少錢你不是不知道，更別說手術后的恢復，就算你湊到錢，可沒一個好醫生，你覺得手術成功率有多少？”
“現在擺在你眼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眼睜睜看你母親死在你眼前，另外一條跟我合作，我給你錢，負責你母親治療的全部費用，我還可以幫你找最好的醫生。”
“手術成功后我還可以給你一筆錢，安排人護送你母親出國休養，保她這后半輩子都活的舒舒服服，再也不用為了生計擔驚受怕。”
“畢竟，錢，是萬能的。”
顧惜月許諾的東西并不多，語調神情皆是不加掩飾的優越感與輕蔑，偏偏每一樣都叫葉晗昭無法拒絕。
他緊緊抿著唇角不發一言，琥珀色的瞳孔流露出掙扎與動搖。
這話，不對。
錢，從來不是萬能的。
可沒錢，萬萬不能。
但如果要以傷害另一個人為代價，才能治好母親，那么日后即便是母親的身體治好了，心卻壞了，母親一樣會怪他。
可如果不治，母親真的會離開他，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失去唯一的最親的人，葉晗昭怎么都無法接受。
不，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葉晗昭，你也想讓操勞一輩子的母親好好安享晚年吧，所以怎么選，在你。但有一點你要清楚，我不是非你不可。”
“你不答應，我大可以選別的人做這件事，總能把顧小影騙出來，而你不一樣，你沒得選。”
“除非你真愛上顧小影，覺得她比生你養你的母親更重要，那你大可以把今天我企圖收買你的事情，告訴她。”
“不過就算你這么做了，你又能得到什么呢？你在顧小影心里不過是個沒什么用處的同學，可有可無而已。她才不會因為這件事感激你，更不會喜歡你。”
話說到這里，顧惜月有恃無恐的笑了，那笑蘊藏著明明白白的算計與陰險。
說的好聽，兩條路給他選，可事實上以葉晗昭眼下的情況，根本沒得選擇。
“我給你三分鐘考慮，答應的，我立刻給你母親安排手術，不答應的，那就別怪我見死不救了。當然，你也可以去求求顧小影，看她會不會因為可憐你幫你一把。”
“你接受她的金錢幫助也不是第一次了，否則你怎么會冒著得罪裴擎的風險，在學校替顧小影出頭打林翰呢。”
“你我都知道，顧小影心腸軟，你裝的可憐一點，卑微一點，再多說幾句哀求的話，最好再流兩滴眼淚，到時就算裴擎不同意，她也一定想方設法來幫你。”
“甚至為了你，不惜頂撞違逆裴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