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會跟你母親認識，也多虧了她這個紅娘。”
“我能見見她嗎？”
“當然可以，不過她不住在這，現在天色已晚，明天一早我帶你過去。”
“我只是想多了解一點媽媽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誤會。”
“我知道，我說過無論你要做什么，都可以。”
洛子奇說著便要伸手去摸她的頭，可手剛剛抬起便落了下來，克制的將手背在身后。
他還是不敢，生怕毀了來之不易的這一點點父女溫情。
“我睡哪？”
“你可以睡你母親當年住過的房間。”
“我媽媽住過的房間？”
“那時候你媽媽跟云溪交好，她過來住過一段時間，之后，那間房間一直封著，只有女傭進去打掃，里面的東西一樣都沒動。”
洛子奇沒說的是，他時常會睹物思人，在那房間一呆就是大半天。
如果不是跟顧笙笙分開，也不會有時間精力把注意力全都投入家族斗爭中去，更不可能在找到顧小影之后，雷厲風行將整個洛家都送給她。
這樣算起來，倒真是分不清是福是禍了。
“嗯。”
媽媽曾經住過的房間，或許會有意外驚喜。
***
“裴擎，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她，可能不行了。”
莊慕陵一襲醫生白衣，緊繃著的身體始終不曾放松，淺藍色眼珠邊布滿血絲。
足足兩天沒合眼，他這個當醫生的，也快不行了。
“洛云溪不能死，她還沒有告訴我那個人是誰！”裴擎同樣熬得黑眸微紅，眼底發青。
他花了大把的時間精力接近洛云溪，為的就是她口中的秘密，只有她知道他母親的過去，知道害死母親的仇人，知道那些被埋葬的無人敢說的真話。
無論如何，這個女人不能死。
“你冷靜一點，她身體本來就快到極限了，你這樣一味逼著她只會適得其反，你很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莊慕陵板著臉提醒他，難得的語氣凝重。
“她要死可以，至少把秘密吐出來再死。”裴擎黑眸冷冽，視線落在床上那瘦弱的女人身上，涌起一抹戾氣。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你必須幫我。”
“你還想催眠她？她這種情況，如果不是主動想說，催眠中途她很可能就死了。我是醫生，不是殺手，我可以替你問問她，但絕對不是以她的命為代價。”
“那又如何？她遲早要死。”
裴擎冷冷駁斥。
莊慕陵一愣，似是才認識他一般，不可置信道：“我真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
“快三十年了，如果是你，眼睜睜看著最后的希望就在你面前，你會不狠狠抓住？”
莊慕陵久久沒有說話，他知道，裴擎母親的死早已經成了心病，如果不去掉，這輩子，裴擎都難以從中解脫出來。
更別說，這個秘密還糾纏住了顧小影，裴擎唯一的，也是最愛的女人。
“你應該想想，顧小影如果看見你這幅樣子，她會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