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好疼……”
克萊爾紅腫的眼睛慢慢睜開,她以為自己已經死了,事實上離死不遠,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個灰白頭發的女人正拿著小刀割她身上的肉。
沒有比這更恐怖的事情了。
她想叫喊,可一點力氣都沒有,頭腦昏沉,連發出聲音都極其吃力。
“喝一點。”
灰白頭發的女人粗暴的捏開她的嘴,將一瓶藥水灌了下去,克萊爾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冰涼的液體順著喉管流淌進胃里,刺激著胃部蠕動,她隱約覺得自己有了點力氣,手臂也沒有之前那么疼了。
“你給我喝了什么,酒精還是麻藥?”
伊莉莎繼續著手頭的工作,頭也不抬的說道:“白海鷗混了點燕子,恢復生命力,還能讓你不那么疼,我擔心你直接疼死了。”
小刀片開一塊嫩肉,緊貼著刀刃,一絲黃色漿液流淌出來,伊莉莎皺著眉頭,情況有些不對,她已經連續削去了至少三層皮肉,假如這是一個正常人,現在整個大臂骨都能被她剔的干干凈凈,然而克萊爾的手臂還在不斷的自我修復,她懷疑頑固的G病毒正在抽取女孩的生命力來對抗獵魔人血液,這就很麻煩了,她的手頭沒有合適的裝置來誘發更劇烈的突變,僅僅靠著透支生命力,克萊爾將會在未來的一年內處于虛弱狀態。
“你是誰?”
克萊爾察覺出藥效在體內生效,她沒有之前那么難受,她有點好奇,面前灰白頭發的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怎么會這么神乎其技的本事。
至于會不會感染,伊莉莎從來不擔心這個問題,獵魔人血液會殺死絕大部分病菌,然后將剩下的代謝出體外,依靠強悍的體質抵御一切疾病,她已經幾個世紀沒有體會過生病時是什么感受了。
“伊莉莎·道森,他們都叫我道森女士,我已經見過里昂和雪莉,他們都很安全,信不信隨你。”
伊莉莎暫時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看著克萊爾的右臂不斷被膿包所覆蓋,但沒有進一步擴散的意思,膿包內的黃色濃水劇烈的晃動著,G病毒和獵魔人血液將克萊爾的身體當做天然戰場,展開了一場慘烈的廝殺,代價是不斷消耗宿主的生命力,短時間內僵持不會結束,后果很嚴重,克萊爾會因為生命力耗盡死去。
一點燕子不能解決問題,但克萊爾并不是完全的變種人,無法承受更多的毒性,除非伊莉莎想靠毒死她來獲取最后的勝利。
想到這里,她的神色有些復雜,解鈴還須系鈴人,最后還是要靠安妮特·伯金。
她看著克萊爾一幅生無可戀的表情,淡淡的說道:“我的血抑制了G病毒的擴散,否則你現在就跟外面的警察局長一樣變成一堆爛肉了,能說說你是怎么感染的么?”
克萊爾仰頭望著天花板,語氣怪異的說道:“有沒有跟你說過,你的言辭能氣死人?”
“有,”伊莉莎俯下身子,檢查安妮特的狀況,“他已經死了,死了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