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稱話已出口,立刻意識到不對,此話是詐,那劉桓是如何得知自己的真實身份?這么多年自己都是過著隱姓埋名的日子,結果現在直接被人叫破了真名,也間接坐實了劉桓的身份。
兩人又交錯四五個回合,夏侯稱打馬而走,姜洋根本不去追趕,停在原地恢復體力。
而夏侯稱飛快摘下寶雕弓,張弓搭箭,回身一箭射來。
姜洋眼疾手快,左手搖動槍桿,當的一聲,槍頭彈飛了一支鐵箭,不料第二支箭已經飛到近前!
(連珠箭,壞了!)
姜洋心頭猛地一跳,連忙鐙里藏身,鐵箭擦著頭皮飛了出去,還帶走了一縷頭發。
“噗!”
血濺了姜洋一臉,她看著一支箭頭扎透了馬脖子,離她的連也就三四厘米,她的個子若是再高一點,現在已經開始任務結算階段了。
強壓下胸中狂跳的心臟,戰馬替她送了命,碩大的馬身轟然倒地,她抽腿凌空猛的踢在馬身上,脫離馬鐙,這才沒有被壓在馬的尸體下,可身體也失去了平衡,橫飛出去幾米遠,重重摔在了塵土里,吃了一嘴灰,全身被木甲硌的生疼。
噠噶!噠噶!噠噶!
馬蹄狂奔而來,正是夏侯稱,他舉起了手中的鳳嘴刀砍向還未來得及起身的姜洋。
“上使大人!”
“噗!”
姜洋的眼前一片血紅,人血,馬血,順著臉頰滑落,濺在唇邊,咸咸澀澀,她的上半身被血染濕了,一個男人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面前,鳳嘴刀深深的從他的肩膀砍進了胸腔,刀鋒卡在蒼白的骨茬里,甚至可以看到體內蠕動的內臟,大量血水噴灑出來,形成了一片水洼。
難升米一只手抓著鳳嘴刀的長桿,任憑夏侯稱如何用力,也無法扯動半分。
“中郎將……”
難升米握著刀柄的手,輕輕將腰刀扔下,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夏侯稱從馬背上倒飛出去,鳳嘴刀脫手,他伸手一摸胸甲,一道鋒利的切口將他的黑甲劈開,血水歡快的從傷口里流淌出來。
這人,好快的刀!
夏侯稱的神色極為復雜,險些被敵人一刀兩斷,又感嘆此人忠義,竟然肯為了一個異國人赴死。
又是一匹戰馬倒在塵土里,頭身分離,死相極慘。
姜洋沒有去看難升米的生死,她飛快從黃驃馬的尸體上摘出了長刀,撒腿直奔夏侯稱,對方手中空有一張寶雕弓,一身實力去了一半。
站在馬車上一直沉默不語的張政,從百寶囊里掏出一塊石頭拋向空中,陰云密布的天空中,頓時銀蛇亂舞,道道天雷落下,震退了一片想要上來撿漏的狗奴國倭兵。
“黃石公,你真舍得!”
張念冷笑著,數道天雷奔他而來,他立在原地,不躲不閃,頓時被一片雷光淹沒了。
轟隆!轟隆!
更有兩道碗口粗細的紫雷落下,掀起了大量的塵土,遮蓋住了眾人的視線。
姜洋單手握著刀,她將刀當做劍來用,鋒利無比的刀鋒將寶雕弓的弓弦切斷了,長刀舉過頭頂,連連劈在弓身上,震的夏侯稱不斷后退,幾乎將寶雕弓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