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使大人,在下之前并沒有見到這樣的事情,這尊雕像,應該是新放置的。”
影侍的話佐證了姜洋的判斷,她決定暫時將這件事放下,從外圍繞過了雕像,向著更深處前進。
“邪馬臺經常有生靈獻祭嗎?”姜洋漫不經心的問著,她知道女王就是一個接受血肉獻祭的鞋神。
影侍陷入了沉默,許久之后,才緩緩開口道:“以前不常有,大多也都是在下牲畜進行獻祭,但是在大地震之后的幾年里,開始了一種流血獻祭,當時還不需要活人的性命。”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姜洋心中明了,剛開始,只需要一點人血就能進行獻祭儀式,慢慢演變為需要殺死一個可憐蟲才能完成儀式,最后變成了大規模的生靈獻祭,這種做法在最為黑暗的十世紀到十四世紀之間最為常見,可笑的是,人血獻祭最終演變為了放血療法,其余的都被當做異教徒燒死了。
理論上,那些瘋子算是為人類文明干了件好事。
剛走過一個轉角,姜洋一抬頭,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在她的眼前,大量的慘白骸骨堆滿了整個坑道,每向前一步都要踩踏在深埋到小腿的人骨之中,各種蟲子在尸骸間來回穿插蠕動,從一個空洞的顱骨眼眶鉆進另一個張開的嘴巴里。
姜洋的臉色鐵青,她踱著步,走上前去,撿起腳邊的一只慘白的骷髏頭,仔細辨認著,認出這來自一位年輕的女性,尚未發育完全的頭蓋骨,她死時,不超過十六歲。
像這樣的頭骨還有很多,姜洋放下手里的顱骨,用長槍挑開一條花蛇,伸手在槍尖上摸了一下,鮮血順著手掌滴落在身上,原本聚攏過來的蟲子和小蛇,像是感應到了什么天敵一般,分分退讓,半分也不敢靠近。
呵呵。
姜洋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獵魔人的藥水還是這么毒,再強的凡種毒物都要退讓三分。
喝下一口白蜂蜜,她大步向前,走在一片尸骸之中,遠處,一座鮮紅的祭壇,正矗立在亂葬崗的中間,供奉著一塊靈牌。
“大人小心!”
影侍突然報警,姜洋早就后跳出去,從尸骨之中,走出了四名濃妝艷抹的男子,個個貼身藏青小衣打扮,腳上踩著一雙高幫軟底皂靴,僵硬蒼白的人臉,雙頰涂抹著艷紅的粉底,鮮紅的雙唇如同染血了一般。
“太平道的紙人。”
與當初姜洋所見秀珠放出的紙人不同,這四名護衛遠遠的就給了姜洋很強的壓迫感。
“張政怎么知道我要來這里?”
姜洋百思不得其解,只是還未等她有所反應,早有一個身影從祭壇處跑開,那四名紙人蜂擁而上,將其圍住。
“原來不是我……”
姜洋悄悄向后挪動了一下,前面神仙打架,她不想當那條池魚,張政擺下陣勢,明擺著就是逼對方不得不來。
而自己能走到這里,純粹是一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