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霍司嶙就是提前收到了公盟民眾圍堵戰研院的消息,才會特意穿上制服,組織安全司成員來護送寇語黎。
霍司嶙一雙眼睛鎖定前面的戰研院車輛,啟動耳麥,對小組成員說道:“清理無關路人。”
他的話音一落,前后兩輛護送的車里,立刻走下幾個穿著同樣制服的安全司成員。
他們迅速將路邊圍堵戰研院車子的人攔開,空出一條狹窄的通道。
但是即便如此,戰研院的那輛車的外圍依然被堵的水泄不通。
就算有安全司的成員走過去將車子周圍的人拉開,也一樣會有別的人立即涌過去。
霍司嶙讓寇語黎坐自己的車是有原因的,他早就預料到他們會在安全區外遇上這種情況。
如果她現在坐在前面那一輛戰研院的車里,她就連冒出頭的機會都沒有了,更不用說進入戰研院。
霍司嶙脫下身上的制服外套,抬手就罩到了寇語黎的頭上。
“從現在起,你的安全,由我負責。”
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種莫名的威嚴與自信,自信到讓寇語黎覺得,她可以無條件地相信他不會讓自己處于任何險境。
頭上被蓋著一件衣服,她的可視范圍頓時就被壓縮到巴掌大。
霍司嶙伸手準備打開車門,但是在車門打開的前一刻,寇語黎鬼使神差地伸手握住了霍司嶙的大掌。
因為常年訓練的關系,男人的手心里有很多繭子,很糙。
可是這讓寇語黎覺得很安全。
霍司嶙垂眸看著藏進自己的掌心的那只小手,驀地一怔。
從最榮耀的頂端倏然墜落,兩年的囚禁生活讓她已經逐漸散失對人的信任能力。
而這一次,她需要面對的更是整個公盟民眾的惡意。
就連寇語黎自己也不知道,她可以信任霍司嶙到什么境地……
霍司嶙張口問道,“怕了?”
寇語黎搖搖頭:“不怕。”
她緩緩松開霍司嶙的手,好像剛才的舉動只是一個無心的錯誤。
霍司嶙伸手拉開了車門,先走了下去。
車門打開的一瞬間,民眾們的咒罵聲頓時變的清晰起來。
有人說她是叛徒,有人罵她是敗類,甚至還有人叫她立刻去死。
耳畔是無盡的喧鬧和唾罵,在那巴掌大的視線天地里,寇語黎能看到的只有霍司嶙身上那身暗沉的制服。
所幸的是,安全司成員們圍護著戰研院的車,給公盟民眾造成了一定的誤導性。
大家都忙著圍堵前面那輛戰研院的車,根本沒幾個人注意到后面那輛車里走下來了兩個人。
從車上到檢查站幾十米的距離,對寇語黎而言前所未有的漫長。
聽著那些惡毒的詛咒,寇語黎的雙瞳一點點地變冷。
她的確沒有想到,公盟的人已經恨她到了這種境地。
她現在開始相信,就算是素未蒙面的陌生人,甚至是享受著她的研發帶來的便利的公盟民眾,只要認出她來,都會沖上來對她吐上一口唾沫。
霍司嶙牽著她從公盟之后迅速走過,但人群之外還是有人注意到了他們的行動。
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寇語黎不在車上,在那里!”
緊跟著瘋狂的人群就像是狂浪的海水一樣,朝他們涌了過去。
寇語黎一愣,她都包成這樣了,他們還能認得出來?
這些人的眼睛里是裝了人臉識別系統嗎?
霍司嶙在第一時間把小小一只的寇語黎攬到了自己面前,讓她連半張臉都不露出來。
寇語黎的臉抵著他的胸膛,因為被攬的緊,她有些呼吸不暢。
周圍吵嚷的咒罵聲之大,幾乎要蓋過飛機起飛時的高分貝。
男人的手掌寬大的壓在她的后背,給她創造了一個安全港。寇語黎看不見四周的景象,只感覺自己的耳朵都快要在這樣聒噪的環境里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