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過了檢查站,這些示威者就不能再追上來。
這一次示威者不再圍堵他們,但是他們的視線卻從來沒有離開過被帶走的寇語黎。
他們雖然暫時得到了冷靜,但是他們對寇語黎的恨意并沒有消失。
他們今天是能夠冷靜地不對她施暴,但是誰也不能保證他們的暴虐因子不會在未來爆發。
只要他們還認定寇語黎是公盟的罪人,這樣的危險就會永遠潛伏在她身邊。
寇語黎在進檢查站之前,回頭看了一眼那些用滿懷恨意的目光目送她離開的公盟民眾們。
她早已經不再是那個值得公盟人民驕傲的存在了。
但是總有一天,她會親手把曾經屬于她的榮耀,全部奪回來。
第一個需要為此付出代價的人,將是寇文心。
寇語黎大步走進檢查站,身后的安全司成員們緩緩關上了檢查站的隔離大門。
霍司嶙把罩在她頭上的外套揭了下來,低頭看了她一眼。
寇語黎站在原地,看著佇立在遠方的戰研院,冷靜的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陽光下,戰署科學研究院的幾個大字泛著淡淡的光澤。
寇語黎的嘴邊倏然勾起一抹笑意,剛才面對瘋狂民眾時的緊張好像都不見了。
終于回來了,這可是她的主場。
霍司嶙瞇了瞇眼,天才難道都是這個調調?
霍司嶙邁開大步走向戰研院,“跟上。你已經快要遲到了。”
寇語黎跟在霍司嶙身后,他的身形高大,投下來的影子,幾乎能蔭蔽住她。
“霍司嶙。”
她的聲音其實很甜,突然這么柔柔地叫了他一聲,同行的安全司成員都是一愣。
男人腳步一頓,回頭看了她一眼。
“有事?”
“你為什么想要UH2?”
霍司嶙一陣沉默,沒有告訴她答案,繼續賣開大步往前走。
寇語黎說道:“UH2是單向治療藥物,目前除了弱水癥什么病癥都治不了。而弱水癥這種病自從被發現以后,只有一例成功治療的案例,就是我治好的。那么,你想要救的身患弱水癥的人,是誰?”
安全司的成員們都怪異地看著她,好像在看一個奇怪的生物。
在距離戰研院還有幾十米距離的時候,霍司嶙腳步一停,回頭看著她冷聲問道:“沒有人告訴過你,和不熟悉的人打探其**,是很失禮冒犯的行為嗎?”
寇語黎怔了怔,吐出兩個字:“沒有。”
她的雙瞳微冷,但是眼中透出的茫然卻是真實的。
這很失禮嗎?
提出自己心底的疑惑,對霍司嶙而言是一種冒犯?
霍司嶙倒是被她這個答案弄得明顯一愣。
“那你的家庭教育來自哪里?”
一個曾經被公盟捧上天的天才少女,總不會缺少家庭教育吧?
至少,寇家還不至于到人丁稀薄,沒人可以管她的地步。
寇語黎炸了眨眼,“十二歲之前我是一個人長大的,沒有接受過你所說的家庭教育。”
霍司嶙眉頭一皺,什么叫一個人長大?
他問道:“那十二歲之后呢?”
寇語黎是十六歲被關進特別監所的,十二歲到十六歲,她至少還有四年的時間,可以學習如何和別人相處。
寇語黎回憶了一下,淡淡地說道:“十二歲之后我被一群陌生人接回寇家,他們忙于培養我的品性能力,將我推銷給醫藥界的各位名師,之后就是參與各種高效的學習計劃。嚴格意義上來講,我受到的教育里,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什么叫失禮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