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老的原始時代,人類在森林中生存極其艱難。
那時候還沒有火,和獸類搏斗都是在拼命。
人類不論是白天或是黑夜,都生存在危險之中。在這樣惡劣的環境里,人類練就了一種敏銳的感應力,那就是對危險的察覺能力。
當大腦感覺到某一種危險靠近時,就會讓人下意識的先做出逃跑的動作,以避開這種危險。
但是這種感應能力并沒有多特殊,它廣泛的存在動物之中,就好像動物天性能感知地震的來臨。
后來時代變遷,人類進化,當人在地面上建立起城墻,將一切不可預料的風險屏蔽在外,這種神奇的感應力便逐漸消退。
消退,但是它并沒有消失。而是以另一種方式被人記憶下去,那是來自很遙遠的時代的基因記憶。
所謂基因記憶,就是將以前很渴求的東西,不可遺忘的東西,編織在了人類的基因里。
這樣無論歷經多少年,多少個朝代,這種東西,都可以通過基因得到傳承。
就好像人類對甜的天性喜歡,也是基因記憶的一種。
原始時代沒有耕作,人類先祖很難吃到甜食,所以當偶然的某一天,人類先祖摘到了甘甜成熟的果實,品嘗到了甜的味道,就會想要將這種味道記到骨子里,讓后代繼續去尋覓這種味道。
所以即便過了幾千年,在科技高度發展的今天,不少人類依然由衷的喜歡“甜”。
沒有人知道基因記憶是如何做到的,寇語黎熟知的一切科學,都無法解釋這一點,但它的確是人類的先祖對現代人類的基因饋贈。
和“甜”一樣,那種對危險的天性感知,也隨著基因記憶,一起被埋到了大腦深處。一旦人類再次需要它的時候,它就會發揮作用。
就好比現在。
就好比現在被霍司嶙用一雙狼一樣的眼睛看著的寇語黎。
想逃。
她心底莫名的想逃。
在霍司嶙低頭的一瞬間,被他骨節分明的手捏住的下巴從他手中移開,小崽子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邁開兩條小短腿,玩命的朝霍公館的方向奔去。
某一瞬間,她忽然開始害怕霍司嶙,她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感覺到了原始人類害怕的獸性。
霍司嶙看著從自己面前溜走的寇語黎,雙手插在窄瘦的腰上,嘴畔勾起了一抹邪肆的弧度,目光灼灼。
學會逃了,不乖吶。
碧綠的草地上,一個纖小的身影極力的往霍公館的方向跑,就像是在躲避什么窮兇極惡的猛獸。
但是很快,另一個高大的身影就朝她追了過去。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追上她,對霍司嶙來說,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寇語黎沒有想太多,她只是下意識的想要跑,想要躲開現在的霍司嶙。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逃出霍司嶙的魔爪時,身后的腳步聲忽地逼近,一只強有力的胳膊忽然箍住她的腰,將她往身后的懷抱勾了回去。
小人兒撞進胸膛,霍司嶙的左腳用力往后一壓,輕輕松松穩住了兩個人的身形。
強壯的手臂連同她的兩條胳膊一起圈住,讓她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另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卻從后輕輕扼住了她纖細的脖子。
輕易被男人抓了回去,寇語黎的呼吸一滯,胸膛劇烈的起伏。
拇指下是她溫熱的肌膚,他能感受到寇語黎脈搏里因為不安而劇烈跳動的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