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不只是埃德曼的妻子,也同樣是霍司嶙的朋友。
他的朋友因為提修斯·韋恩的一次錯誤指揮而丟了性命,提修斯·韋恩甚至不曾為這個錯誤負責,他怎么可能不幫埃德曼策劃那一場報復。
他們既然是交心的朋友,在一些事情上的看法自然是相似的。
有些事情用別人眼里正確的手段來處理,永遠得不到正義。提修斯·韋恩不可能被歐洲公盟處置,瑪麗永遠會無辜長眠。
提修斯·韋恩是該死之人。
埃德曼用瑪麗的名字命名她腳下的這片島嶼,將最高處的建筑叫做圣瑪麗堡,一個人住在那里,他一定很難過。
他可以在這里和很多很多不同的女人歡好,但是那些女人里,終究沒有一個人是他愛的那個。
寇語黎靜靜的看著霍司嶙,發現這個男人在做一些決定的時候,原來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樣冷漠。他的胸膛里也跳著一顆炙熱的心,他而已極其中清除。
在做出決定的時候,他也在乎著那些最平凡的生命。
寇語黎低下頭去,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哀傷。
霍司嶙要是這么重情義,以后遇上她的事情,一定會很難過。
“霍司嶙,如果有一天我因為……”寇語黎斟酌了一下用詞,說道:“因為某個意外死了,你也會像埃德曼那樣難過嗎?”
霍司嶙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對寇語黎做出的這個假設很不喜歡。
“你在我身邊不會有意外。”霍司嶙說。
寇語黎低頭閃避這霍司嶙的眼神,說道:“意外么,總是很難說清楚的……你會不會難過?”
霍司嶙的喉結滾了滾,告訴她:“那我一定會難過很久。也許是一整個冬季,也許是一整個十年。也許很長一段時間里,我都不會再振作起來。”
寇語黎問道:“為什么?”
為什么要為她難過這么久?
為什么要為一個被全世界厭惡的人,而傷心那么久?
霍司嶙垂眸看著他,一雙眼睛像夜空一樣黑而沉寂:“我不像埃德曼,在失去瑪麗以后還能在這個島嶼上創造自己的帝國。我也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強大,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這個男人在寇語黎面前,總是能很輕易的示弱。
從前他一直都覺得當上安全司長,是他生下來的使命,維護整個亞洲公盟的安全也是他的職責。
直到寇語黎出現在他面前,他才恍然明白,原來他當上安全司長,只是為了有一天當這個人出現的時候,他能夠扛起自己肩膀上的槍,守護她。
他抬手撫上寇語黎的耳尖,問道:“一輩子就喜歡過這個一個人,如果連你我都保護不了,那我當這個安全司長還有什么意義?”
她不只是一個簡單的被她喜歡的姑娘,她更是他在精神上的信仰。他信仰只要這個女孩能安然的活在世上,他一直堅信的正義就還在。那些人的權,就無法一手遮天。他信仰的善,就還有意義。
如果有一天寇語黎不在了,那霍司嶙面對的將不只是簡單的失去摯愛,而是他整個精神世界的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