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替她承受那些危險,為她的離開鋪好了路。
既然姐姐在離開的時候身上帶著傷,那霍司嶙那時候一定也是傷的最嚴重時候,而她那時候卻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了,完全沒有想到那個男人正在忍受著怎樣的痛苦。
“離開之前……姐姐問我要不要去見你。”寇語黎的鼻子一酸:“那時候你一定很痛,那時候我應該去看你的。”
霍司嶙昨天說他在自己離開的那一天去送她了,那他之后的高燒應該也是因為這些傷引發的,而他的聲音也因為那一場高燒而產生了變化,這些都是因為她。
霍司嶙知道她在胡思亂想什么,揉著她粉紅的小耳朵說道:“其實我那時并不很痛。”
寇語黎:“騙人。”
“真的。”霍司嶙說:“在床上養病的時候,我只要告訴自己,你因此是自由的,我就覺得不那么痛了。有時候心里的慰藉比身體上的慰藉更讓人能堅持下去。”
寇語黎看著霍司嶙問道:“我能仔細看看你身上的傷嗎?”
霍司嶙怔了怔,低聲說:“很丑的,怕嚇到你。”
“變異鼠和軟甲飛蝗我都不怕,這些算什么。”
她的承受能力從來都不是一般的強。
寇語黎說:“我想看看。”
昨天夜里摸到那一片疤痕的時候她就覺得傷痕面積很大,那一定是很猙獰的傷。
霍司嶙一陣沉默:“除非你答應我看了不許哭。”
他可是怕死寇語黎哭了,小丫頭一哭起來他就拿她沒轍。
他其實不想讓寇語黎看到那些不好的畫面。就連昨晚和她做那些親密的事情時,他都有意關了燈,不讓她看到那些。
寇語黎想了想,說:“好。”
霍司嶙在床上翻了個身,露出裸露的背脊。
和寇語黎猜的一樣,他的背上是一片很猙獰的傷疤,紅紅的,凹凸不平,幾乎占據了他整個背部。有些燒傷上還有一些其他的小疤痕,像是灼傷之外,霍司嶙當時還受了什么傷。
寇語黎大概能猜到,那是爆炸引發生時,強大的氣流將小碎物刺入他背部造成的傷留下的疤。
寇語黎強撐起笑容,用哭腔說道:“你騙我,不丑的,一點都不丑。”
霍司嶙無聲笑了笑,她說謊的本領實在是太差留一點。
纖細溫軟的手指撫上霍司嶙堅硬的背,一向鎮定的男人身體一僵,呼吸也跟著沉了幾分。這只是她下意識的動作,她完全不知道這對霍司嶙來說,是一種無聲的勾引。
女人指尖的溫度傳到了霍司嶙的背上,他的喉結滾了滾,身上開始發熱。
寇語黎覺出來了,下意識問道:“都已經兩年了,你身上的傷口還會發燙嗎?那是不是也還有發疼的時候?”
霍司嶙側目道:“沒有。”
寇語黎問道:“那為什么這么燙?”
他的背脊明明就很燙,是為了不讓自己擔心他才故意這么說嗎?
寇語黎覺得心疼,整個手掌貼上了男人的脊梁骨。
霍司嶙的呼吸一沉,只覺得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脊梁傳到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