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語黎原本想將自己隱藏的研究結果的秘密保護到最后，要不是她們正在被圍捕，她別無選擇，寇語黎也不會請秋粱幫忙拿U盤。
“害怕嗎？”霍司嶙摟著她的腰問道。
他不是問她害不害怕被韋恩家族追捕的處境，而是問她害不害怕被人發現她正在做的秘密研究。
這種罪名一旦被發現，她極有可能會被冠上公盟叛徒的罪名。
從前她被冤枉的時候也過過那樣的生活。
“怕。”她說。
這兩年的來的每一個日夜，她都在害怕被人發現自己的研究，她害怕被抓回去，更害怕自己研發的成果在沒有穩定下來的情況下，被人利用。
她想做的是幫助人類，而不是成為萬民的罪人。
濕熱的唇貼在了寇語黎的額頭上。她怔了怔，在黑暗中抬頭看他，卻只能看見一個模糊不已的輪廓。
“不管你要你面對什么，我都會一直跟你站在一起。”他說。
寇語黎：“你不怪我做出這樣任性的決定嗎？”
換做從前的霍司嶙，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讓自己將那份研究成果銷毀，因為它對人類具有很大的威脅性。
從前的霍司嶙，不會允許這樣的危險存在。
霍司嶙說：“你和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不一樣。”
他相信寇語黎保留研究成果，是出于為公民考量的善心，而不是出于自私的個人利益。
否則她在這兩年里早有無數次機會可以將之前的研發成果轉賣給歐洲公盟或者其他什么恐怖組織。但是她從來沒有這么做過。
有的人生性良善，就算從前被其他人惡劣的對待過，也不會將自己的怒氣遷移到別人的身上，寇語黎就是這樣的人。
霍司嶙說：“你能夠有自己的是非觀，而不是像從前一樣被情感支配著做所有事，這很好。這意味著你長大了，學會了理性的思考。我喜歡這樣的你。”
寇語黎心上的某一塊地方突然就軟了下來。
兩年的分別里她想象過無數次他們再重逢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形同陌路，會是怎樣的假意微笑，她唯獨沒有想過他會以比從前更加堅定的姿態站在自己身后，無聲支持著她的一切決定。
有這樣一個人站在她的身后，寇語黎相信她在走以后的路時，不會再害怕了。
寇語黎問道：“我兩年前讓人給你送去了的幾支UH2試劑你用上了嗎？”
霍司嶙說：“用上了，想許星在注射過藥物以后，很快就醒了，她的身體恢復的很好，現在也生活的很好。”
寇語黎問道：“那你之后去見過她嗎？”
“見過。”
寇語黎忽然好奇地問道：“她的生活是什么樣子的？”
她和霍司嶙都不算是普通人，也從來沒有像真正的平凡人一樣體驗過他們的生活。
這兩年她名義上是在過簡單的生活，但實際上卻在做私人研發，她很難真的感受到普通人那種平凡的快樂。
霍司嶙說：“每天做著最簡單的工作，有時候也和朋友們喝喝下午茶，去年似乎還找到了婚姻伴侶，應該就快要結婚了吧。”
霍司嶙說著說著，忽然停了下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摟著寇語黎腰身的手臂一收，讓她更貼緊了自己一點。
寇語黎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隔著衣服，她能聽見霍司嶙那顆心臟的搏動聲。
咚咚——
咚咚——
像是擂鼓一樣有力。
只是節奏急促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