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呢?”墨祁北看到小筐里有大蒜,就主動動手剝了起來。
那雙鋼琴師一般的手,動作優雅,仿佛在他手中的大蒜不是調味品,而是一件藝術品。
辛柑眨了眨眼,垂下美眸,從頭到尾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后來,他很生氣,追著我在院子里要打我,結果不小心踩到了我放在門口的耙子,你知道么,就是二師兄保護師父用的那種兵器……”
墨祁北挑眉腦補,耙子……唇角勾起一抹笑:“嗯,知道。”
“耙子打腫了他的額頭,有點兒……像壽星老的頭,哈哈……”
墨祁北感覺心情愉悅了起來:“沒有打到你?”
辛柑聽到這,卻忽然黯然了神色:“打到了。”
“你沒跑?”墨祁北蹙眉問著。
“他說我要是敢跑,就把我養的小豬都做成烤乳豬……”辛柑嘟著紅唇:“我要是知道現在豬肉漲到這么貴,我就不把小豬們賣的那么早了……”
墨祁北:“……”
高原:“……”
“但是你還是沒簽對么?”墨祁北又問。
辛柑點點頭:“我躲進了豬圈里,你知道那味道么?”
“他就站在外面威脅我,后來我妥協了,等我出去簽字的時候,我們家旺財,就是我養的一只狗子,突然竄了上來,在他那個協議上,甩了一坨熱翔。”
墨祁北身后的高原實在是繃不住了,‘噗’的一聲,然后就開始捂著肚子笑。
墨祁北的肩膀也抖了抖,緊抿著的唇畔似乎是在強忍著。
“你想笑就笑吧。”辛柑轉眸看了看他。
“哈哈……”墨祁北單手握拳放在唇上,悶聲笑著,五年了,不,應該說不記得有多久,這么笑過了,辛柑真的是個寶藏女孩……
“所以,后來呢?”墨祁北輕輕咳嗽了兩聲,壓制住了笑意,追問。
辛柑拿起墨祁北放在桌上大蒜,狠狠一拍:“合約就一份,毀了就要回去再準備,他們很生氣,尤其是雪姨,走的時候,因為踩到了院子里的雞屎,聽說到現在都不吃雞肉……”
辛柑把清洗好的雞骨架,放在砂鍋里,然后依次放入配料。
高原實在是繃不住,找了個借口去洗手間,然后他們倆就聽到了他在走廊里的大笑聲。
墨祁北看著她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把這件事說成了一個笑話,但是他知道,當時的辛柑,一定過得很苦,一個人在鄉下……
這個猜測,在墨祁北不久后去了仙草村之后,徹底的承認自己太膚淺,只看到了表面。
辛柑手中動作不停,閑聊似的和墨祁北說著:“你一定猜得到,辛博楠那‘鍥而不舍’的精神,讓他在時隔一個月之后,又來到了仙草村。”
“為什么這么久?”墨祁北蹙眉:“我以為三五天。”
“你忘了他被螞蜂蟄的事情了么?傷口感染發炎,引發了一些并發癥。”辛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