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握著酒瓶,看著正好端菜上來的服務員語氣有幾分糾結地問:“還能退嗎?”
退肯定是不能退的,路漫坐在位置上有幾分惆悵地看著林阮阮咬著燒烤。
路漫吃得一點都撐不下去了,一看桌子上還有一大半,一陣肉疼。
“起來吃東西!”
她拍了林阮阮一下,林阮阮并沒有任何反應。
“你喝死了?”
她用力敲了林阮阮的脖子一下,林阮阮感覺到不舒服嘟囔一聲,翻了一個身。
還好沒死,路漫松了一口氣,卻在怎么回去的選項上犯了愁。
“爸……”
路漫忽然聽見了林阮阮的低語。
路漫一怔,好半天沒有說話,原來是想爸爸了啊。
她不知怎么的,又想到了那個女人。
小時候的很多記憶,都在一場大病以后遺忘了很多,唯一記得很清楚的就是她掙脫開保姆淋著大雨追車的時候。
那么大的雨啊,她以為車會停下,她會回頭的,結果沒有。
那輛車很快就消失在拐角,徹底消失在她的世界。
她被保姆抱回去,就開始發燒,反反復復,一直病了一個多月。
那段時間家里的保姆總是帶著一種看戲的笑問她:“想不想媽媽啊。”
“你媽媽走了,不要你了,你難過嗎?”
想想她似乎總是被拋棄的那個人,不管是爸爸還是媽媽。
她一直都是被拋棄的那個人。
煩。
路漫拿起面前的酒瓶咕嚕嚕喝了好幾口,腦海里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還是揮之不去。
真討厭呢。
明明都被人拋棄了,靈魂二十幾歲了竟然還會難過。
難過沒用的,你得變強不停地變強,才不會有人在離開你的時候,你只能在后面追著跑。
路漫在心里一遍遍跟自己說,說著說著臉上竟然所流了一臉的淚水,她伸手一摸竟然全是水。
下雨了吧,就像那個人離開的那一年一樣。
……
今天下午的寧淵明顯有幾分心不在焉,一直都在看手表。
別說蘇深了就是一直坐在外面的梨姐都發現了好幾次,問了蘇深好幾次。
三點的時候,寧淵終于憋不住開口了,“蘇深如果看電影的話,是不是直接去電影院就好了?”
“先買票。”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本來是打算帶路漫去看電影的,可她以為是要慶功什么的,要帶全公司的人過去。”
帶全公司的人過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只想和她看啊,這樣就只是他們兩個人的回憶了!
嗨!他就說這半天糾結什么,搞了半天是在糾結這個啊!
蘇深趕緊出主意,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唉喲我的寧董哎!追人這件事情其實看得就是臉皮厚,只要你認準這個人,你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面子自尊都不要了,下班你就直接帶著她去看電影就好了。
就算路漫察覺到不對勁拒絕你了,你也不害怕。以后多得是機會,追人最忌諱的就是自我感動,你做的事情她都不知道,她怎么知道你喜歡她?”
寧淵用筆敲著桌面,挑眉道:“這話我記得你上次就說了,難道說你母胎solo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