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夏一城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就不能安靜地坐一會?”
夏一城從桌子上跳下來,用力揉了一把腿子的頭,有些不滿地說:“不能。我說你就不著急的?你公司被你那個什么弟弟還是誰搞成這樣,你不生氣?”
這寧清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不幫自己的兒子,由著外人對自己的兒子責難。
“我沒有弟弟也沒有哥哥。”
寧淵對腿子招了招手,腿子立刻興奮地跑到寧淵身邊,圍著寧淵十分興奮地跳來跳去。
夏一城嘆口氣看見寧淵渾身的戾氣忍不住將心里的怨氣壓下去,他走到寧淵身邊語重心長地說:“哥這個時候你可千萬別犯傻,你要是再這樣消沉下去,你老婆本都要沒了。”
寧淵沒說話,坐在地毯上背靠著落地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揉著腿子的腦袋。
夏一城站在寧淵身邊,目光所及之處都是這個城市的繁華,萬家燈火驅散了所有的黑暗。
夏一城低頭看著寧淵的頭頂說:“是不是又……難過了?”
寧淵沒什么情緒地說:“早就習慣了。”
早就習慣對一切都沒有執念,過去很喜歡的東西,今天看著一點情緒都沒了。
想任由自己躺在地上,永遠都不要起來。
可是……那樣的話,自己這幾年積極的治療算什么呢?
寧淵眼睛無神地看著某處說:“我以為我好了,我才回國來見她的,可是回來以后,過去那些記憶一直往腦子里面鉆,我前段日子出國,我以為會好一點,可我又會想她是不是被人欺負了,今天有沒有吃飯。”
夏一城干脆坐在寧淵身邊,寧淵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說起不開心的事情,也不會有任何表情。
夏一城卻知道,寧淵發病了。
毫無征兆的。
“吃藥的副作用太大了,要不還是考慮心理疏導?”
寧淵搖頭,他覺得悲傷,沒來由地悲傷,排山倒海一般似乎要將他吞沒。
“我不知道為什么,人的情緒總應該有個理由吧?可是我不知道為什么,不知道為什么難過,不知道為什么這么痛苦,是救我這樣,還是這個世界這樣?”
夏一城舔舔嘴唇,他知道寧淵的情緒到了臨界點了,這個時候如果沒人陪著寧淵,只怕寧淵會想不開自殺。
這些年已經發生過太多次了。
最厲害那一次,他差點將他淹死在浴缸里面。
夏一城趕緊給姬峪發消息,讓他趕緊過來,然后他開始和寧淵聊天,穩定寧淵的情緒。
“寧淵你聽我說,你沒有不快樂,你只是生病了,它麻痹了你的意識,你會熬過去的,這么多年你都過來了,你想想路漫,這么多年你這么努力不就是為了早點回來嗎?你才十八歲,真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沒了我,路漫也會好好的,你不知道嗎?我死了以后,我所有的東西都會給路漫,隨便她怎么敗家都可以,Y.K的智囊團會一直跟著路漫,幫她賺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