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找到十五號廳，都沒看到。
“還有一個三個廳。”
工作人員看路漫的神色逐漸濃重，小心翼翼地提醒。
“嗯。”
路漫推開十六號廳的門，像之前那樣挨著挨著找，一直到找到中間的時候，她停下了，她站在那里，看著那個專注盯著熒幕的人，她本來應該是激動的，可說出的話卻十分平靜。
“好巧。”
她平淡地說完，就坐在了寧淵的身邊，工作人員接到路漫的手勢，趕緊將燈關了，出去找夏一城。
寧淵看的是上次他們看到電影，已經快到結尾了，看他的模樣，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好看嗎？”
路漫又問。
寧淵茫然地回過頭，這時他才發現路漫坐在他身邊，他眼睛亮了一瞬，嘴角也勾起一抹弧度，不過很快那抹亮就消失了，消失得干干凈凈。
路漫看到寧淵身上的裝扮，忽然想到早上路樂說有個神經病大夏天的還穿這么多，那個時候她沒看清，不過現在幾乎可以確定寧淵就是那個神經病！
路漫沒坐多久，影院地燈再次亮起，電影結束了。
寧淵將手上的衣袖放下來，拉緊了帽子遮住自己的臉，對路漫淡聲道：“走吧。”
路漫沒動，她伸手拉住了寧淵的手。
溫暖的溫度讓寧淵差點害怕地抽回手，不過他沒動，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地面。
“老板，很謝謝你，在醫院的時候你走到面前將一無所有的我從地獄里拎起來，很感謝你在大街上將我撿回去，很感謝你在我暈倒在大街上的時候把我撿回去，也感謝你在我喝醉的時候把我抱回去。”
寧淵終于轉過頭，漆黑的眸子就那樣一眨不眨地看著路漫，只是和平常的冷漠不一樣，此刻的他是有點頹然和絕望的冷。
路漫有點想哭，可她還是笑著說：“我們正視它好不好？就跟餓了必須吃飯，渴了必須喝水一樣，生病了吃藥也是人之常情。
我們不知道我們什么時候會死去，或許上一秒我還在跟你好好地開玩笑，下一秒就會出車禍。我們不以天計，我們算秒，算分好不好？起碼我跟你說話這幾秒我們還好好活著，這就足夠了。”
寧淵的手忽然顫抖了。
路漫吸了吸鼻子，站起來用力地抱住了寧淵，她聲音顫抖地說：“沒事的，雖然現在很痛苦，可是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這和我們漫漫人生比起來根本算不得什么。你也不必做的那么好，不必事事如意，你也會失敗，也會痛苦，寧淵現在開始我只要求你快樂，只要你開心你就是在大街上撒錢都可以。
只要你開心，別說不顧公司利益拒絕盛禾了，就是你去打盛禾兩巴掌，我都給你公關。”
寧淵伸手抱住路漫，他沒哭，但是路漫可以感覺到寧淵的情緒變化。
寧淵用力抱住了路漫，像是用力抓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就算是死也不會放棄。
“如果你沒有信仰，你就把我當你的信仰；如果你不知道為誰活著，你就為我活著……”
小女孩的話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寧淵紅了眼眶，好久好久他才聽見自己的聲音說：“好。路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