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獸還在他的耳邊叫囂,它說:“是你自己拿的刀啊,你看其實你也不想活著了,那么痛苦為什么還要活著呢?那個女孩也是騙你的不是嗎?其實她只是可憐你,她也不愛你。”
“她憑什么愛上滿身瘡痍的你呢?你看她身邊有多少美好的少年,你再看看你,看了再多佛經,背了再多圣經,都掩蓋不了你是惡魔的事實啊。所以干脆利落的解決吧。”
寧淵將刀放到了手腕上,哪里那里很多年前有一道傷疤,即便是愈合了也會一道丑陋的疤痕。
即便再怎么掩蓋,也會如他的人生一樣,依舊糟糕透了!
他眼睛一凜,刀狠狠地割入了手腕,剎那間鮮血的腥甜味彌漫了整個房間。
“因為我救了你啊,就在這一瞬間,所以你的命現在是我的了。”
“如果你沒有信仰,你可以把我當做你的信仰;如果你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你可以把我當做你活下去的希望。”
他躺在那里,明明那么黑暗的地方,可卻那么清楚地看見那個女孩站在那里微笑。
……
姬峪接到寧淵電話的時候,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帶著東西火速跑到了寧淵家里,即便前后十分鐘不到,可整個房間都是血腥味。
“艸!寧淵你瘋了!真是瘋了!!!”
姬峪一邊怒罵,一邊翻醫藥箱給寧淵包扎傷口。
“如果我不是你鄰居,你今晚肯定死了!”
血止不上,割的太深,姬峪急出一腦袋汗水,趕緊扛著失血過多快要昏迷的寧淵去醫院。
這邊鬧這么大的動靜,寧家的人都醒了,寧清和何銘趕到寧淵房間的時候,只聞到一屋子的血腥味。
何銘走進去,面無表情地踢了踢那邊帶血的匕首,看著寧清冷笑道:“你的好兒子又自殺了。”
寧清抿唇,眼底里閃過一抹惱怒和恨鐵不成鋼,他咬牙怒道:“這個沒出息的東西!不過刺激幾句,又開始玩這個把戲!”
寧淵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姬峪夏一城還有蘇深滿臉憂心地看著寧淵。
“上次發病該不會也只是因為副總提了一下他的名字吧?”姬峪問。
寧淵沒說話,雙目無光地看著外面的陽光。
“我現在是什么情況?”
過了好久他才問。
姬峪沉了一口氣,才說:“我這邊建議留院接受治療,如果情況還如此嚴重,我建議你還是出國,不要回來了。這里對你來說太沉重了。”
“那我就永遠不回來了?我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走的那個人永遠都是我?”他說,聲音透著一股讓人心傷的凄涼。
夏一城走過去,坐到他身邊看著他說:“哥,你聽姬峪的話吧,我們走吧。”
寧淵平靜地坐在那里,其實應該不是平靜,而是一種絕望。
“永遠都這樣躲著是嗎?”
姬峪說:“寧淵這么多年,你在國偶爾也會嚴重,可從來沒有這樣嚴重。你的狀態十分不好,你不要逞強了,以后再出事怎么辦?”
整個房間陷入一片死寂,都看著寧淵,希望他可以趕快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