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端著一塊抹茶蛋糕,一邊吃一邊跟林阮阮說:“我發現這些聚會挺沒意思的,小時候也經常被帶過去參加。大人忙著結交新的人脈,小孩子們就乖乖坐在位子上,有需要了就去表演一把,挺無聊的。”
林阮阮用勺子戳著手里的蛋糕,看著下面來來往往的人,眼底里閃過一抹晦澀,挺好的,不是么?這群人一件衣服都夠她家里半年的開銷了。
她們看得正開心,忽然發現整個酒會現場都安靜了,都看向了門口。
路漫和林阮阮也望了過去,在看清來人以后,兩人如遭雷劈一樣。
下午說的那些話,還在路漫的耳旁回響。
你腳不好就不要參加了。
路漫覺得嘴巴里的抹茶味忽然苦澀了起來。
她看著那個容貌俊朗的男人,穿著得體的西裝,牽著穿著禮裙,打扮精致的季夏緩緩走了進來。
季夏的手就搭在寧淵的手臂上,笑得一臉幸福嬌羞。
路漫還清清楚楚地看見寧淵脖子上的那個領結和寧淵一模一樣,雙方找招呼以后,季夏的臉色變了變,閔媽媽看了自家兒子一眼,閔慕瑭立刻將領結取了下來,沒一會就有人上來送了新的領結上來。
寧淵和季夏一來,立刻就變成所有人的中心,被人團團圍住了。
林阮阮看了路漫一眼,路漫神色平靜地看著下面,似乎并沒有被眼前的場景所影響。
沒人知道路漫心里在想什么,不是說出國了嗎?原來不讓她過來只是不希望自己看見這一幕。
那么為什么呢?她和寧淵沒什么關系,即便看見了又如何?
路漫不由得想起以前路國經常跟她說的話,這個圈子從來都是利益至上的,和自己的家族比起來,感情這種東西是可有可無。
是的,這是可有可無的。
和下面的酒會相比較她們上面真的十分冷清,冷清得像是心里灌了風。
路漫不是一個膽小的人,她大可以去質問寧淵,她相信寧淵不會對自己撒謊,可她害怕,她害怕自己被拋棄時,唯一接住自己的那個人也是一個騙子。
“所以一開始就不應該有期待,這樣對大家才是真的好。”
她低聲對自己說。
林阮阮看她不開心,什么都沒問,只是遞給路漫一杯雞尾酒,“少喝點,應該不會醉的。”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么?”
路漫將手里的酒一仰脖全部喝盡了,她將手里的酒杯倒扣住在桌子上,對林阮阮笑著說:“我這人比一般人沒心沒肺一點,親手把自己的姐姐送進去還能笑嘻嘻的呢。我先走了。你別跟著,我就想一個人靜靜。”
說完路漫從輪椅里面掏出一根折疊的拐杖,一個人從后門走了。
走出來以后才發現閔家這邊的別墅區靠山,一輛車都沒有。
就她現在這個模樣走到天亮都走不出去!
“呵呵。”
路漫忽然聽見她身后傳來一聲低低的嗤笑,路漫轉頭,看見來人騰地瞪大眼睛,十分難以置信地說:“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