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抓住寧淵的手,拿出手機叫了一個代駕。
代駕沒一會就來了,兩個人沉默地坐在后面,一路都沒交談一句話。
很快就到了姬峪的心理診所下面。
姬峪為了方便,將自己診所的樓上那一層都買了下來,裝修成公寓,所以他一般也住在這邊。
寧淵作為姬峪最大的金主,即便他看電影看得再開心,還是從樓上走了下來,查看寧淵的情況。
“你的藥確實沒問題嗎?好好的夢游就算了,我感覺發病的次數是不是太多了?”
姬峪皺眉,將寧淵一直以來的記錄本拿出來,看著忍不住陷入沉思說:“不至于啊,安眠藥的成分不多,藥也是用的最好的,副作用相對很小,其他人吃了也沒說有這個反應啊。”
兩人都忍住看向了寧淵,他坐在沙發上,無欲無求地相似佛一樣。
路漫不是醫生,不知道怎么辦,只能問:“那怎么辦?是加藥還是減少?話說我現在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是不是給了他太大的壓力?”
“不是,你這樣陪伴著,沒有表露出絲毫的不耐煩是對的,比很多家長都有耐心。我覺得我們不能灰心,我覺得現在這個反而是好的,他現在十分積極的再配合了,而且這次崩潰時間也很短,所以我覺得我們是對的。”
“那藥就用原本的藥方?”
“嗯。”
“你要不要做個心理疏導什么的?”
“我覺得不用了,他自己知道應該怎么做的,他現在在抑郁期,這個階段是最長,你一定要好好看著,白天就交給蘇深就好,別太在意,你也不要給自己過大的壓力。”
路漫點頭。
姬峪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對路漫說:“人是很容易被外部環境影響的,你一直好寧淵呆在一起,長期下來你的情緒也會出問題,你也需要定期來醫院接受檢查,知道嗎?”
“嗯。”路漫認真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姬峪看了旁邊的寧淵一眼,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其實寧淵的運氣真的很好了,還有路漫這種女孩堅定不移的陪著。
更多的人就連家里人都嫌棄,所以更不要說被人這樣對待了。
回去的路上,寧淵也依舊一句話都沒說。
路漫帶著寧淵回到房間,他就直接很無力地躺到了沙發上。
路漫走過去,伸手用力抱住寧淵,她將自己的腦袋埋在寧淵的胸前,聽著寧淵的心跳說:“我知道你很痛苦了,我也想讓你一個人安靜地呆著。可我又害怕你胡思亂想所以聽著我說一些廢話,不要厭煩好不好?”
“嗯。”
他心里是一片茫然的,像是子冰天雪地的荒原,被凍得麻木了,什么都感覺不到了。
“我以前是個很自卑的女孩,自卑到什么地步呢?覺得別人不用厭惡的眼神看我我就能高興到天上去,在家里就連保姆都在說我沒用,更不要路國他們是怎么打擊我的了……”
寧淵忽然用下巴蹭了蹭路漫的脖子。
路漫感覺自己的脖子涼涼的,他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