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搖頭,她看著夏一城異常堅定地說:“不,我不會離開的。不管怎么樣,我都不會離開的。”
沒人知道,那一天下午,她和路國發生爭吵,她站在大街上無處可去的時候,寧淵走過來,將自己帶回家的時候,她心里是什么感覺。
像是忽然抓住了一根稻草。
傾瀉的山洪里,就算是跌得粉身碎骨也不會放棄。
很快姬峪就做好寧淵的檢查了。
他輕咳一聲,看著診室里坐著的三個人說:“大家都是熟人了,我就不說些專業名詞了,直接說吧,的確嚴重了。但是也沒有你們想象中嚴重,寧淵最嚴重的那會是在國外,我記得檢測的結果是重度,還住院了幾個月。”
夏一城點頭。
“回國那段時間在重度和中度中間的來回波動的感覺,那個時候自殺的**低了很多。而且工作基本上沒有影響,只是失眠嚴重,白天的話狀態不好的時候,整個人看著會很無力。但是這種情況,差不多兩月沒有出現。”姬峪頓了頓繼續說,“這是一個過渡期,他的病情基本穩定在中度,而且發作的時間少了很多,只是……”
聽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終于要聽到重點了,路漫問:“只是什么?”
姬峪咳嗽一聲說:“寧深對他的打擊無疑是很大的,寧深這個人無疑是他心里最大的陰影。你們看他今晚的狀態,這真的……”
姬峪想起剛剛努力了兩個多小時,都沒有讓寧淵說一句話,臉上有一點的表情心里就覺得煩躁。
這個人到底是給了寧淵多大的心理陰影啊?
不過是見一次真人,直接病發了!
姬峪又說了好一會,告訴他們應該怎么做以后,路漫讓夏一城將寧淵帶出去。
姬峪坐在椅子上,好奇地問:“你想問什么?該不會是什么時候好這種話吧?那我可給不了你答案。”
“不是這個。我是想跟你說今晚寧深找我了,他說他一直很后悔,覺得自己當年做出了那樣的事情,現在想要彌補。”
姬峪的臉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他不可置信地問:“你說他想彌補?”
路漫糾結地說:“我們都不是當事人,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可你看看他現在這個狀態,我剛剛在外面的時候就一直在想,是不是可以試試?”
姬峪想了好一會才說:“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寧淵究竟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寧淵怕黑,而且是極度怕黑那種,我們家……我是說他家里,到晚上的時候,整個別墅也不會關燈的,寧淵也不會在晚上出去的,我今晚聽季子君那意思,好像是寧深將寧淵鎖在酒窖里呆了很久,出來的時候他就怕黑了。”
姬峪聽了路漫的話,陷入了沉思。
“可我也想過,”路漫說,“一般人在黑暗里呆了兩天也不會害怕到這個程度,寧深那個時候肯定做了什么。我以前問過寧淵這個話題,他很抗拒,所以不可能從寧淵身上知道。我們只能從寧深身上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