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赫本裙擺飄舞,烏發揚起,直看得蘇摩心旌動搖。
多年以后的蘇摩,常常會想起這一幕,這永恒而浪漫的一幕。
馬蹄飛動,一騎絕塵。
旅途總是遙遠的,遙遠得如同蘇摩的故鄉一樣。
有些人注定一生都在路上。
夕陽中,西邊的云彩已經被半邊即將落下的紅日鍍上了金邊。由云彩邊緣向四周放射的金箭,更是在天空和大地掀起了一場無聲而悲壯的贊歌。
這是夕陽里的悲壯,這是白晝最后的傾訴。
大地之上,一切都似乎慢了下來。就連二人胯下的白馬,也似乎貪戀起落日的余暉來。于是,白馬越走越慢,越走越慢。
終于,馬再度停住了腳步。
不過它停的似乎不是地方,因為以它站立的地方為圓心,四周的沙漠開始旋轉。旋轉中,白馬只覺四蹄之下的沙漠瞬間陷落。
“不好!”赫本大叫一聲。
然而一切發生得那么突然,以至于無論是白馬還是蘇摩,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埋進了沙海之中。慌亂中,蘇摩立即將斗篷裹住了赫本。
漆黑中,兩人一馬急速下墜。
蘇摩并非人類,低頭的瞬間立即看見他們掉進了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穴之中。而白馬自半空墜落之時,忽然四蹄猶如火箭發動機一般噴出火焰,減緩了下落之勢。
兩人一馬,緩緩落在地上。
赫本原本在斗篷中嚇得發抖,待她感覺平穩著陸,立即撩開了蘇摩的斗篷往外張望。然而四周黑魆魆一片,哪里能看見什么東西?
“這……這是哪兒?地獄嗎?”赫本怯生生地問道。
“不是,不過等一下就是了。”蘇摩冷冷說道。
“你這人就不能好好說話嗎?”赫本在黑暗中轉過腦袋,朝蘇摩嘟了嘟嘴。
“哼!”蘇摩冷哼一聲,“我們被包圍了。”
蘇摩話音方落,四周就傳來了沙沙的腳步聲。不過與其說是腳步聲,倒不如說是別的什么奇怪的聲音。畢竟,除了某種獸類,或者說……惡魔,人類是不可能在石壁上如履平地,自由行走的。
“我們……我們能逃出去嗎?”赫本問道。
“逃?”蘇摩覺得赫本這個問題太過幼稚,以至于讓他失去了回答的興趣。
“你的意思是殺進去?”赫本驚訝道。
“哼!”蘇摩冷哼一聲,單手一伸,十字長劍赫然在手。
長劍的光芒將整個洞窟照得亮如白晝。
赫本這才看見了四周,卻被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洞窟四周的巖壁上,密密麻麻爬滿了之前那些外邦人變成的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