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可惜啊,王子,我們都是命運的棋子。不過,你現在是我的棋子。”赤目說罷施展鮮血魔法,手中不斷涌出的鮮血在羊皮紙上氤開,將整張紙化成了灰燼。
而此時,位于銀蛇谷軍事基地的外圍,機械馬正邁動矯健的步伐向基地深處走去。
剛才蘇摩縱馬越過裂谷的時候,嚇得赫本驚叫不已。這會兒她依舊在生他的氣,已經有好一會兒跟他不說話了。蘇摩也不以為意,只是自顧自地目視前方,看著眼前荒涼的沙谷。赫本覺得無聊,也跟從了他的目光往前面看著。
這里雖然叫“銀蛇谷”,而且還是個軍事基地,但在赫本看來,這個名字簡直是名不副實。除了沙谷,銀蛇也沒有銀蛇,士兵也沒有士兵。
我看,這種虛頭巴腦的名字還是簡化一些好了,就叫“沙谷”吧。赫本為自己給高大上的地方剛起了接地氣的名字而有些得意,以至于她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美麗的微笑。如果蘇摩是個凡人,此刻見了這笑也當心旌動搖。
自古美女愛英雄,但英雄美女,總是相愛相殺,少有大團圓的結局。英雄難過美人關,英雄在遇見美人之前還是英雄,但遇見美人之后,英雄不免做起事來要瞻前顧后,從此便少了幾分英雄氣,多了一絲人情味。
只有神沒有弱點,只要是個人,就會有一身的毛病。即便是個圣人,也難免算計,也難免“人有三急”。
現在看來,蘇摩最大的弱點就是對于美女視而不見。前面說過,自古美女愛英雄,赫本是美女,但她不愛蘇摩;英雄難過美人關,蘇摩卻在美人關進進出出如入無人之境。這兩個原因足以證明,蘇摩不是英雄,至少他在赫本面前不是英雄。
不過蘇摩并不計較這些,因為他本身就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個貴族。一個活了幾千歲的貴族王子,面對一個僅有二十五歲的少女,又怎么會動心呢?啊,這么說也不準確,因為蘇摩還是對赫本身上的一樣東西動心的,那就是她的鮮血。
盡管銀蛇谷里既沒有銀蛇也沒有士兵,看起來簡直就是一個稀松平常的沙谷,但蘇摩知道他們已經走過了基地兩道防線,三座崗哨。就在此時,除了死死盯著他們的不下二十雙眼睛,還有監控整個沙谷的一千零八十個角度刁鉆隱藏巧妙的紅外線攝像頭。當然這些還不算什么,最要命除了藏在沙漠中的三百多個哨兵手里的沖鋒槍,還有七門地下由電腦操控的大炮。
如果剛才他們有什么不軌行為的話,恐怕這些武器早已經爭先恐后地向他們開火了。如此一來,即便蘇摩可以全身而退,但赫本和機械馬恐怕就要粉身碎骨了。哎,又是赫本,蘇摩發現自己最近總是把一半……啊不,三分之二的心思,都放在了赫本身上。為什么?她不過是一個凡人,一個最多只能活一百年的凡人……蘇摩開始困惑自己的這種行為。
腳下一陣劇烈的震動,讓蘇摩不得不回過神來。
這種震動不亞于一場八級以上的地震,使得機械馬站立不穩。蘇摩趕緊一提韁繩,令機械馬四蹄騰空。機械馬的四蹄噴出火焰,迅速飛上了距離地面一丈多高的半空。
“哎呀不好,地震了!”赫本叫出聲來。這是自打剛才越過裂谷之后,她說的第一句話。她本能地緊緊抓住了機械馬的鬃毛,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掉下去。
沙漠中,一座鋼鐵軍事基地從地下緩緩升起。原本覆蓋在基地之上的黃沙像流水一樣,從明晃晃的鋼鐵建筑上滑落時窸窣作響。整個過程,足足持續了一分鐘。
赫本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完全由鋼鐵鑄成的建筑。雖然之前她見過故鄉的高樓大廈,為了躲避核輻射和強烈的太陽紫外線,也建成了這種可以隱藏在地下的建筑。
銀蛇谷軍事基地已經完全暴露在地面上,隨之一條平整的跑道出現在機械馬下方,筆直地伸進了基地高炮林立的大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