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如心從前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大小姐,現在做這些粗活更是難以適應,一天下來,經常被領班訓斥不說,累的腰酸背痛的不說,回家還要伺候一大家子人,給他們洗衣做飯做家務,洛母還常常端著婆婆的派頭,指揮她做這個做那個,整天連軸轉,日子過得苦不堪言。
蘇歆聽著系統給她細講最近他們一家人的情況,不置可否的挑挑眉。
紀家雖然破產了,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按理說這輩子富足無憂還是沒問題的,她也有些意外,沒想到紀如心竟然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作成了這個樣子。
想了想,她對著男侍應生一招手,低語了幾句。
隨后,男侍應生恭敬的點點頭,走出門,按照那位客人的吩咐付了一些賠償,將那個不依不饒的女人打發了,又領著紀如心來到蘇歆面前,拉開凳子讓她坐下。
蘇歆看著眼前的紀如心,她身上穿著非常不合身廉價的舊衣服,領口袖口起球起的厲害,她整個人瘦的皮包骨,手背上一條條猙獰的青筋纏繞著讓人觸目驚心。
“剛才是你……”紀如心小聲囁喏著說道,說完飛快的咬著嘴唇低著頭,整個人都有些拘謹,似乎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想喝點什么,或者想吃點什么。”蘇歆淡淡的問道。
紀如心怔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到她眼里并沒有她常見的那種鄙夷和高高在上。內心苦澀的說不出來話來,也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蘇靜月就變了,跟從前大不一樣,對什么都淡淡的,不管她怎么誣陷她對付她,她眼里從來都不曾慌亂,篤定自若,自有一番清靜琉璃。
“不……不用了。”紀如心慌張搖頭拒絕,她現在坐在這里,整個人如坐針氈,哪里吃的下東西啊。
蘇歆淡淡的點點頭,看著從前那個囂張狠毒的女人變得膽小卑微,內心有些感嘆。
紀如心正二十出頭,正是一個女孩子最為青春靚麗的時候,可她現在整個人暮氣沉沉,手指變得粗糙,本來秀麗的臉龐也變了樣,臉上膚色蠟黃暗淡,凹陷的眼底有著重重的黑眼圈,領口遮住的地方隱約可以看見大大小小的傷口。
之前那個張揚的她已經徹底死去了,沉重殘酷的現實壓彎了她,將她的虛榮驕傲狠狠的踩在腳下碾碎。
蘇歆覺得無法理解,一個女人好好愛自己不好嗎,為了個男人可以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毫無底線,自己以為自己的付出很偉大,感動的只不過是自己罷了。
洛夫洛母就像是吸血蟲狠狠的扒在她的身上,靠吸食她的血液過活,直到把她整個人吸干,可笑這個女人竟然還沉溺其中,自己給自己圍了一座墻,作繭自縛。
“你覺得自己這樣值得嗎?”蘇歆問道,她還真有些好奇。
紀如心瞳孔一縮,眼里頓時布滿警惕,她這是什么意思,難道還要跟她搶誠言哥哥嗎,洛父洛母過慣了好日子,花錢大手大腳的,還一直埋怨她賺不到錢,可她這么一點微薄的薪水連維持基本的生活都很勉強。如果現在蘇靜月勾勾手,誠言哥哥很有可能會義無反顧的跟她走,畢竟自己根本幫不了他什么,洛父洛母估計也會恬不知恥的討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