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湊過去，道：“嗓子好點了么？剛剛喊的挺大聲的，要不再試試？”
“不……不用了，老師，我……我……我能喊。”潘莉哭道。
江離點點頭，看向其他人道：“你們呢？”
“我們也行。”女生們集體點頭。
然后……
操場上響起了響亮、清脆、悅耳的女孩子們的加油聲。
一只烏鴉在她們頭頂上來回飛著，時不時的俯沖下來，吼一嗓子：“沒吃飯么？大點聲！”
她們的身后不遠處，一男子躺在樹蔭下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玩著手機。
一個小時后，清脆的喊聲變成了沙啞的喊聲。
兩個小時過去了，喊聲幾乎聽不見了，只剩下干啞的哭聲。
一下午就這么過去了。
當放學鈴聲響起的時候，所有人都可憐巴巴的看著眼前這個惡魔。
江離伸了個懶腰，從地上爬了起來，笑呵呵的道：“同學們，還踢球，還加油么？”
所有人集體搖頭，生怕自己搖慢了，這魔鬼班主任又玩出什么幺蛾子來。
江離滿意的點點頭道：“既然不想踢球了，那咱們聊聊吧？”
所有人集體點頭，雖然不能放學，不能吃飯，但是只要不踢球不加油，他們就覺得是幸福。
所有人湊過來坐在地上，江離問道：“說吧，為啥不上課，跑來踢球啊？”
大家沉默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吭聲。
江離道：“要是都不說的話，那還是踢球吧。”
“別別別，老師，我說。”馬東舉起手來，叫道。
“說吧。”江離道。
馬東苦兮兮的道：“老師，現在學那些數理化有啥用啊？惡魔橫行，實力才是王道。”
有人帶頭，嚴無殊也道：“是啊，我們學這些根本沒用。”
萬原跟著道：“老師，你說背課文、學歷史，有啥用啊？是能打惡魔，還是能自救啊？”
“就是就是……”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著，點著頭。
江離聽完之后笑了，道：“這些東西的確打不了惡魔，但是你們考慮過沒有，如果大家都不學會怎樣？”
所有人愕然……
江離不屑的瞥了他們一眼道：“你們光想著打惡魔，可是打惡魔的目的是什么，想過么？”
嚴無殊舉手道：“有實力才能活下來，為了生存，這就是目的。”
江離反問道：“如果現在清除你的所有記憶，你還是你么？”
嚴無殊不解江離為何會問這個問題，撓撓頭道：“這……應該不是了吧？”
段州道：“肯定不是了，我之所以是我，是因為我的記憶，以及我生活的圈子，多方面因素綜合起來而成的。沒了記憶，就等于一個新生兒，除了樣貌一樣，其他的都不一樣了。而且，哪怕是同樣的經歷，也可能會產生不同的性格。”
江離道：“說的很好，人沒了記憶，之前的一切都不存在了，這個人也就不存在了。人類現在面臨的也是這個問題，你們以為社會高層在想什么？惡魔亂世，他們還砸重金優先恢復教育，你們以為他們傻么？
讓你們學語文，學文字，學歷史，不是為了別的，只是防止萬一而已。”
“萬一？”眾人愕然。